第13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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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王导王悦父子在尚书台整理他们王家人辞官戴罪时期混文书的时候,意外发现周顗为王导求情,求皇帝只杀王敦,莫要连累琅琊王氏其他族人的奏疏,这才明白周顗那句话的本意:放心,你没事,只要你平乱杀了王敦,你的丞相金印还是会回到你的口袋的。
  王导当即拍案而起,“快!去石头城南门外,阻止行刑,救下周伯仁。”
  伯仁是周顗的字。
  王悦看到了父亲手中快要捏成团的奏疏,连忙骑快马赶到石头城,然而,还是晚去一步,王悦到了石头城时,周顗已人头陆地,尸首两处了。
  王悦把噩耗告诉父亲,王导当即跪下大哭,“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呜呼哀哉!”
  第164章 反噬
  王导是个绝无仅有的权臣,他不嗜杀,从来不用杀戮的方式去达成目标。按照他的行事风格,除了刘隗,他谁都不会杀,但是王敦要除掉另外几个重臣,他开始丧失原则,半推半就同意了,可谓是“晚节不保”。
  他误会了伯仁,失去了伯仁,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对王导的自信和一直以来宽容的为官原则都是巨大的打击。
  王导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我一开始做错了?如果我不故意纵容先帝和刘隗,故意通过《放奴法》,让他们惹怒所有士族,众叛亲离。
  如果我不为了控制朝政,把所有兵权都交给堂弟王敦。
  王敦的性格冲动执着,谁都劝不动,他认定要做的事情,连我也无法改变。
  如果没有这一切,伯仁就不会死的这么惨……
  王悦见父亲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样子,很是心疼,说道:“我这就去为周伯仁收尸,将他好好下葬。他的家人我也会好好安顿。”
  “不用了,我亲手去做。”王导按着案几,站起来,“你去尚书台,那里还有许多我们没有看完的积压奏疏,万一里头有类似伯仁的官员呢?明面上与我们疏远,暗地里却为我们求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个伯仁掉脑袋。”
  王悦遵命,但是看着老父亲这幅模样,怕他伤心过度,就把二弟王恬叫过来,“你陪着父亲去石头城南门,给周伯仁收尸。”
  王导一见浪荡二儿子就恼火,“不用你陪,我不见到你,还能多活几年。”
  王恬命车夫下来,一屁股坐在车辕子上,“我也不想陪,我只是个驾车的。”
  王悦当然知道父亲和二弟关系水火不容,但是父亲现在不是丞相了,状态低迷,万一被小人轻视了,对父亲又是一桩打击,干脆把王恬支出去。
  王恬就是条疯狗,不讲规则,无视规矩——这样人别人都怕他。
  没有人会当着疯狗儿子的面去欺负人家老爷子,都怕被咬死。
  为了跑的快一点,王导弃了牛车,改乘马车,到了石头城南门外,刽子手正在提着一桶桶水冲洗地面,血迹已经洗干净了,空气中还有一股血腥味。
  王导来的时候,买了一口棺材和寿衣,并带着大夫一起,给伯仁收尸,把砍下来的脑袋缝上去,凑一个全尸。
  丞相王敦刚刚砍了伯仁的脑袋,尚书令王导就立刻来收尸,还哭得那么伤心,不知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琅琊王氏是不是起内讧了。
  很快此时传到宰相府,王敦王应父子赶过来,王恬挥着马鞭给王敦施了一礼,至于堂哥王应,王恬就像眼睛瞎了似的,没有看见,就不用行礼了。
  王应最近地位飙升,谁见他都彬彬有礼,王恬这个庶子居然目中无人,王应有些火气,走近过去,在王恬面前晃,提醒他行礼。
  王恬不理他,干脆从车辕子上爬到了车棚顶部,躺在车顶看天空,他长的美,仅次于王悦,很快马车旁边聚集好多看美男子的女郎,把王应给挤走了。
  当着一群女人的面,王应不好发火,有失形象,只得离开。
  另一边,王导王敦兄弟还能够保持兄友弟恭。
  王敦道:”我刚杀了伯仁,堂哥就来为他收尸,还哭丧,当初杀他,也是堂哥同意的,现在为何有如此举动?”
  王导把伯仁为他求情的奏疏给王敦看,“我冤枉伯仁了。我要赎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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