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关于看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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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下信州的路上,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了我父亲。
  真奇怪,我很久没有梦见过他了。
  我知道他这个人很糟糕,同我亲近的人也大多这么认为,日子久了,便觉得这个人不值得我耗费心力。
  可我还是梦见他了。
  梦里我只有八九岁,一个人在旧屋里,很害怕。
  我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以为是大哥派的人来了,就冲过去要把门锁上。
  可是门还是打开了,是我父亲。
  他看起来很年轻,可能是很多年前在我记忆里的样子,或者更年轻一些,瞧起来有些急。
  他说,我马上要走,过来拿东西。
  然后便要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突然喊住了他。
  他回头看我,没有不耐烦,也不冷漠。
  我上前去,抱住他,说,爸爸,我好想你。
  我在梦里拥抱过我想要见到的人,比如我母亲,或者像今天这样,拥抱了我父亲。
  其实梦里是有感觉的,我能感到我母亲的温度,她像我小时候一样,温暖的,带着茉莉香。
  就像脑神经送给你的,最真实细腻的幻象。
  很多年前我思考过我要走的路,像我这样的,如果自己不同自己筹谋,便没有人愿意操这份闲心了。
  我当然有恨,有不满,想要做给旁人看看,想要报仇,想要夺走那个位子。
  子言说,你这个人,或许麻木,但是不冷血,不如去想想自己的退路更恰当。
  我从前觉得不冷血是个褒义词,我在军校的两年,校训便是良心血性。
  我接纳并认可我受过的教育,军校的也好,留洋的也罢,毕竟我母亲并没有来得及教导我许多事情,于是我把人生的道理,求诸于师长。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的人,学到的同我是不太一样的。
  可以没有良心。
  也可以没有血性。
  我在外读书的几年,花了许多时间和自己和解,劝服自己并不是被父亲抛弃的那一个,努力放下过往,从容平静地生活。
  隔着一条大洋,许多腌臜事到不了眼前,便容易以为它们不存在。因而我一面积蓄力量,一面觉得日后回国,不如便离开家里,避开争斗,去南方做实业去,若顺利,便在那里安家,信州城里许多人便能安下心,我也乐得自在。
  可旁人却不这样想。
  大抵是我锋芒还是太露了,留学回来,刚刚踏上故国的土地,便被颜徵楠送上了战场。
  时至今日,我仍旧觉得颜徵楠不像我父亲的儿子,倒像是天生权力场里滚大的,没有边界,也没有底线,在这个乱世里,倒确然有兴风作浪的资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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