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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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样的头发披散在宽肩上,上窄下宽,像倒放的一把拖布。
  她缓缓地起身,拖出及脚踝的黑色裙摆。厚重的乌云咯吱向上掀起,原来是她僵硬地提起了裙摆,从侧边楼梯,“咚、咚、咚”地走上舞台。
  衡南向后退了一步,踩在方才自己滴在地板上的冰凉汗水中。
  二人面对着面。对面的女孩蓬乱的刘海有些长,皮肤呈不均匀的淡青色,毫无光泽的眼睛掩藏在碎发中,她站在台上,仿佛把光都吸走了一半。
  “你跳得真好。”孟恬的声音细而怯懦,有点轻微的娃娃音。
  但她此刻声音很低。
  话音未落,她猛地伸出手,狠狠地扼向衡南脖颈,肖子烈大吃一惊,撑着椅背瞬间翻过来。
  孟恬却仿佛被灼烧了一般发出沙哑的尖叫,雕塑一般直挺挺向后一仰,“通”地翻下舞台,腾起一片灰尘。
  衡南的红唇勾着,底盘稳得像是扎在了舞台上,一动不动。
  肖子烈暴起杀鬼的动作猛地刹车,愕然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座位上。
  师姐……这么强了?
  一只青色的带着伤痕的手扒在了舞台边缘。
  灯下可见指甲都可怖地劈开来,凝固的血块发黑。
  慢慢地,那道黑色乌云又扭曲地爬上了舞台,她身体笨重,浑身的骨架咯吱作响,似乎折了不少。
  “怎么,被你室友的话激怒了?”衡南用指腹挑起颈环,盛君殊画的符术生效,上面还残留着余热,捂得脖子暖烘烘的。
  孟恬爬上舞台,一双阴郁的眼睛仍然藏在杂草般的刘海背后,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你都死了,她们说的当然都是真心话了。”衡南俯身,贴着她的脸。
  离鬼这么近,让她心脏狂跳,脑袋眩晕,但不这么近,又起不到效果,她攥紧扇骨,垂下睫毛,遮挡眼里的怯意,“就是专门让你听到的,不然你死也死不明白。”
  孟恬紧抿嘴唇,似乎在小幅度地战栗,裙子上一颗搭扣发出碰撞的声响,她别过头去。
  衡南用扇子柄将她的脸挑了回来,背光增大的瞳孔好似两丸黑水银,幽幽地问:“听清楚了吗?”
  肖子烈睁大了眼睛,一回头,盛君殊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边。
  “嗯?师兄?”
  盛君殊拉拉衣襟,表情平淡地看向舞台,好像在专注地欣赏一出剧目。
  师兄他竟然没有冲上去把小可怜师姐护在自己的大翅膀底下?
  “你真的有抑郁症吗?”
  下一秒肖子烈被扇子的抽打声和女生爆出的尖叫吓了一个激灵。
  孟恬捂着脸,别过头,脸上一道黑色的淤痕。
  生前没受过这样的对待和质问,整个鬼被打蒙了。
  小可怜师姐目光空冥,嘴唇血红,蹲在灯下,正倒拿着扇子柄狠狠抽人,左右开弓,一声一声逼问越来越疾言厉色:
  “你在寝室里放的那个药瓶是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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