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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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童谣突然唱了起来。
  “你这个铃声……”盛君殊拧眉。
  也不嫌渗人。
  衡南已经将信息打开。
  黎沅发来一张自拍合照,头上缠满绷带的姜瑞和黎沅头靠头,他看起来精神不错,露齿笑着,比了胜利手势。
  他对自己何时遭受谁的袭击、为什么躺在医院完全忘却,黎沅也是。她大病初愈,两颊婴儿肥都瘦下去。
  “我要期末考了。”她附了这样的文字。
  三天前黎江拿到了真正的鉴定报告。
  这个十八岁以前都缺席在他们生活中的、自以为单亲家庭抚养长大的小秘书才是父亲的儿子。
  若干年来在黎家小心翼翼、装聋作哑,在夹缝中艰难生存的黎沅,却不是父亲的女儿。
  他将这两份鉴定报告用打火机点燃,扔进垃圾堆里。
  两份报告的灰烬混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黎沅,姜行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姜瑞。当天他走了,只带了单薄的行李,留了封信说是去祈福,一去不归。有人见到过他,差点认不出了,他在街上的小饭店里打杂,头发板结,一天八小时,不收钱。
  两个年轻人身世的秘密可能如报告上的文字一样消失在世界上,但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准备得怎么样?”衡南用一根手指慢慢地打字。
  “还没有复习。”黎沅说,“我可能要留级了。”
  “……”
  “但我要好好学习的。”黎沅回头看了一眼垂头剥着香蕉的年轻人,又回复道,“因为我可能没办法像你一样嫁个有钱老公了。”
  一切扭曲、错乱和充斥私心的关系就此斩断,不再蔓延。
  小秘书还做单亲家庭的小秘书,私生女还做逐渐找回自信的私生女,简简单单。
  姜瑞出icu的当天,黎向巍进了icu。
  他的舌头缝合了,但出血量太大,且浑身扎着的玻璃取不干净,引起反复感染,浑身缠满绷带,痛苦不堪,至今只能靠打吗啡和用医疗设备烧钱吊命。按黎浚的话说,黎家多灾多难。
  他这话说得极其装模作样。
  因为这灾难对他没有实感。只要父亲不死,他可以一直掏钱,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矿山。他坐在自己开着冷气的办公室里,又听不到医院病房里彻夜的哀叫。
  他发邮件咨询过盛君殊:应该把挖出来的母亲的骨灰盒挪回家中祭拜,还是埋进它本该在的高级墓园?
  当时盛君殊在洗澡,衡南替他回复了一条:“埋进老屋。每年你们去那里烧纸,说不定还能聊两句:)”
  黎浚再也没回过邮件,估计被吓坏了。
  “……你有那个过吗?”黎沅悄悄地问她。
  青春期的小女孩,对“那个”真是好感兴趣。
  “你有么?”衡南眼睫微动,斜眼睨着坐在旁边的人十指纷飞地打键盘,也用包好的手掌将手机屏幕遮挡,又一字字删掉,“没有。你想给我什么建议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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