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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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瑄问起下个月赏荷宴的事。
  负责此事的掌事太监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帘子外,细细禀报宴会的具体安排。
  听他说完,朱瑄点点头,道:“让钟鼓司预备下水傀儡戏,太子妃没看过这个,先准备好剧目,等太子妃挑出喜欢的,再让他们预备排演。”
  掌事太监应喏,退出书房时身上衣衫已经汗湿了。
  ……
  千步廊前,三阙宫门高耸,飞檐崇脊,金黄琉璃瓦剪边,门前一对石狮子,日光照耀,戍守的卫士身披甲衣,手中长矛闪耀着锐利的寒光。
  谢家的马车在下马石前停了下来,谢骞拨开车帘,长靴还没踩着凳子,早有相熟的同僚迎了过来。
  “谢侍郎,不得了,罗云瑾那个阉人居然做了件好事!”
  谢骞目瞪口呆。
  同僚扯着他下了马车,拍拍他的肩膀:“河间府那边的奏疏送回来了,罗云瑾这一次竟然没有包庇周家,听说仁寿宫老娘娘大发雷霆,一大早赶去乾清宫哭闹,圣上十分头疼,只能命锦衣卫逮捕罗云瑾。”
  谢骞脚步虚浮,心念电转,定了定神,面不改色,问:“什么奏疏?”
  “你不知道?”同僚和他勾肩搭背,走进宫门,压低声音,“罗云瑾勘核周家占地之事,他是司礼监的人,两宫都以为他会妥善处理这事,谁知道昨天奏疏送回来,罗云瑾上疏自劾了!”
  罗云瑾在奏疏中自己弹劾自己,请求嘉平帝将他下狱,他宁愿获罪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家侵占民田,义正辞严,铁骨铮铮。
  奏疏送达通政司,通政司上上下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六部六科官员也瞠目结舌,负责抄写奏疏留下副本的给事中特意去洗了把脸,确定自己没有睡糊涂。
  同僚啧啧了几声,道:“连阁老都把奏疏要过去看了几遍才敢相信……你说罗云瑾这是怎么了?”
  谢骞袖中的双手微微发颤,强笑着道:“许是他不忍看农人被周家欺压。”
  同僚冷笑了一声:“别说这些俏皮话了,罗云瑾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得罪老太后?我看他是沽名钓誉,想借着这事宣扬名声。”
  谢骞笑了笑。
  两人并肩走进值房,谢骞心神不宁,找同僚打听罗云瑾的奏疏现在在哪里,同僚道:“早就送到乾清宫去了,圣上让人扣下奏疏,听说锦衣卫已经赶去河间府抓人了。”
  说着一笑,“锦衣卫缇骑就是罗云瑾的走狗,他们哪里是去抓人,我看更像是去接人。”
  谢骞坐回自己的书案前,随手拿起一份文书,草草看了几眼,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慢慢归于平静。
  罗云瑾还活着。
  第154章 嫉妒
  罗云瑾虽然是被押解进京,押解他的人却是唯他马首是瞻的锦衣卫。
  官员们想想就知道罗云瑾这一路肯定不会吃苦,缇骑们一定会好吃好喝伺候着他。
  弹劾钱兴的文官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上个月福州府知县得罪采选太监,太监随便找了个理由诬告知县。锦衣卫奉命将知县逮捕归京,途中知县患病,锦衣卫故意拖延治疗,知县刚出了福建就病死了。
  监察御史上报此事,嘉平帝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金乌西坠,悠扬的钟声响起,晚风拂动檐铃,晚霞漫天,连绵的琉璃瓦殿顶染了一道道金边。
  官员们陆续出了值房,下马碑前人声嗡嗡,众人议论纷纷,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
  孙檀和谢骞同行,马车轧过坑坑洼洼的砖地,驶出宽阔的长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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