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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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有脸了?”甄父也不多说,只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裴氏想起甄老娘那一声嚎,只能捂着额头不说话:甄老娘也真是她的克星,这么几声的嚎,直接就叫一家子都没脸了。
  所以,裴氏此时也只能低着头,叹道:“真不知母亲她是怎么想的……”
  甄父习惯性的两边和稀泥:“罢了,我明儿替你与母亲说一说。你也是,好好教一教倚姐儿,都快及笄了,可不好再叫她这样胡乱做事了。我瞧她自小便伶俐懂事,做什么都有灵性儿,怎的停姐儿一来就犯起傻了?”
  这话,问裴氏,裴氏也不知道啊。
  裴氏说起这个也是满心的愁:“我也说她好几次了,也不知怎么就偏钻牛角尖了……”
  说着说着,她又叹:“想来也是往日里家里只她一个,要强惯了,一时儿没扭过来。”
  甄父对长女一向都是看重疼爱,也正因着看重疼爱,才不能纵着不管。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扬声叫了人进来,吩咐下人去拿了《孝经》出来,口上道:“去,把这本《孝经》送去大姑娘屋里,让她好好抄个十遍,静思己过。不抄完也别出门了……”
  “倚姐儿明日还要上女学呢!”裴氏不禁去拉甄父的袖子。
  “读书学习固是大事,为人处世却是头等大事。以她眼下功课成绩,女学那里便是少上几天也是没事的。”甄父既是主意已定,也就不改了。他一面安抚了妻子,一面与下人吩咐,“就说是我的吩咐。让她好好抄,只当是给我和她娘尽孝了,万不可敷衍应付,我明日下衙是要检查的。”
  甄父这一句“只当是给我和她娘尽孝了”的意思就有些重了——若是抄不好,或是抄的慢了,难不成就是不孝了?
  要知道,这年头,不孝的名声若是真的砸下来,那人这辈子就算是毁了一半了——这也是裴氏在甄老娘处吃了这么多亏,如今还要在人前作好媳妇模样的原因。
  下人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家老爷只怕是真的生气了,哪里敢多说什么,连忙拿了孝经出去。
  裴氏听着也觉罚得有些重:抄十遍?这一整晚只怕也是抄不完的……这女孩家身子骨弱,真要是熬个几日几夜的,熬出病来可怎么好?只是,裴氏和甄父夫妻多年,裴氏也是个有分寸的,眼见着甄父已是吩咐下去了,倒不好驳了丈夫的面子,只得依了他。
  甄父三言两语的便处置完了长女的事情,叹了口气,不得不接着操心幼女的事:“还有停姐儿那里,这回说来也是这孩子受了委屈,也该多补偿这孩子……对了,我前些日子才得了个笔筒,你明儿替我送去吧,虽算不得名贵物件却也是精致小巧,倒是适合她们小姑娘用……”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裴氏多少有些不耐,打断了甄父絮絮的念叨,转口说起另一件心事来,“你说,停姐儿那位先生,究竟是什么来路的啊?”
  甄父摇摇头:“既人家没有透露的意思,指不定就有什么忌讳,咱们这里也不好多想。”
  裴氏却是个心细的,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我听说,是在来京的路上遇见的。我记着,停姐儿这一路倒是与摄政王回京赶了个正着。你说,这会不会是摄政王身边的什么要人?”如此,倒是能讲得通这两人为何会遇上,对方又为何会在西山有别院,为何要隐瞒身份了。
  甄父看了妻子一眼,提醒道:“你且想想,昨儿是什么日子——若真是摄政王身边的人,昨日必是不得闲的。”
  甄父这么一说,裴氏一时儿倒是明白过来了:是啊,昨日是摄政王入京入宫的日子,若真是哪个亲近要人,自然是要服侍在摄政王左右的,哪里会有空给甄停云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说课。
  只是,若非摄政王身边要人,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裴氏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倒是甄父拉了她一把,随口道:“行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这样想也没意思。到底还未行过正式拜师礼,咱们这样深究细追的,人家还只当咱们势利,有意攀附呢。没得叫人看轻了咱们女儿。”
  裴氏不免推了他一肘子,嗔他:“我也是担心女儿。”
  甄父笑看着她,笑而不语。
  裴氏被他看得脸上发烫,又推他:“看什么看?”
  “夫人这样的美貌,我自然是要看了又看的。”甄父笑着去搂裴氏的肩头,只把裴氏那张脸说得更红了,这才接着与她分说,“那人能住西山别院,一出手便是紫玉箫,必是个身份不一般的。可依你所言,他待停姐儿也确实是一片好心,送玉箫送曲谱,还要亲手给写骑射小记,这样的用心,哪里是做得了假的。所以啊,你也不必愁,只等停姐儿日后好好的拜了师,咱们自然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裴氏心里挠肺抓腮的想知道甄停云那个贵人先生的来历,可此时听着甄父这话,到底还是入了心,那点儿才女的清高气又起来了,心里安慰自己:罢了,以自家眼下地位,倒也不必急着攀附个身份不明的“贵人”,没得丢了面子,又叫女儿难看。
  算了算了,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裴氏被甄父一通话劝得回了神,这就拉了甄父一起躺下,口上道:“罢了,这事我也不管了。左右你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自然都听你的。”
  夫妻两人感情好,这又是晚上,说完了儿女的事情,少不得要在床上讨论一下这榻上小事该听哪个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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