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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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荣闲音自己说,他有个伙计与人发生争执被抓了,他来保人,意外地听见同牢房中有人声称自己是百德福老板的弟弟,又见他五官确实有几分相似,且被人打得很可怜,就一并保出来了。
  当着他的面,阮苏不好向阮松求证,又记着之前赵祝升讲过的兄弟二人发家史,对他有些忌惮,便客客气气地道了谢,说以后他去百德福吃饭一律免单。
  荣闲音却笑道:
  “我荣某孤家寡人,又不喜欢家中有太多下人,解决三餐全靠下馆子,吃多了反倒腻得慌。倘若阮老板真有心感谢,不如请我吃顿家常便饭如何?正好我早听闻段公馆装潢得十分漂亮,一直很想亲眼看看,可惜每次都错过舞会。”
  他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周围又是来来往往的人。
  阮苏无法拂了他的面子,应道:“有机会我一定亲自宴请荣老板。”
  他笑吟吟地道别,乘上庞蒂克,风度翩翩的离开了。
  阮松羡慕地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又看看已经赶回来的、段瑞金给阮苏配得黑色汽车,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这位荣老板真是好人,又开这么好的车,阔死了。你这车还不如他的好呢,要不别跟什么段老板了,跟荣老板吧。”
  阮苏因他浪费了许多时间,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火气,听他此时还敢口出狂言,立刻一巴掌扇了过去,抽在他的后脑勺上,像拍西瓜似的发出“咚”的一声响。
  阮松打了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捂着后脑勺回头瞪她。
  “你打我?”
  她不光打,还要踹呢!阮苏将他踹进车里,让司机去百德福,下车后拽着他的衣领一路拖进后院,推到水井旁,抓起吹火用的竹筒子往他身上抽,把他从鼻青脸肿打成了头破血流。
  起初阮松还想反抗,那些被他骂过的伙计杂役记了仇,假装来劝架,实则偷偷按住他的四肢。
  他被打疼了,开始躲避,最后蔫儿鸡似的抱住脑袋,蜷缩在角落里不动了。
  阮苏力气小,打得时间一长手都抬不起来,丢掉竹筒子让人看着他,自己则去前面让账房写了张字据,回来递到他面前,喘着粗气说:
  “我给你两条路,一,跟你爹娘回家去,再也别来找我,见一次我打一次。二,你把这个签了。”
  阮松几乎被她打蒙了,听见她说话也懵里懵懂的,仿佛听不懂一样,傻乎乎地看着她。
  她松开手,字据飘落到他脸上,他迟钝地拿下来看,却压根看不明白——全家人辛辛苦苦供他念了三年学堂,他只学会了写几个人的名字而已。
  “这、这是什么啊?我认不全。”
  阮苏看了眼小曼,后者走过去拿起字据,朗声念道:“劳动合约,本人阮松,寒城阮家村人士,今自愿与段瑞金签订契约,每日去枯岭山金矿做工,听从段先生一切安排,换取每月月钱十块银元,吃住全包。倘若反悔,则归还银元与所有食宿费用,销毁本份合约,一拍两散。”
  阮松眼睛瞪得滚圆,颤声道:
  “这就是、就是卖身契啊!你要我签卖身契?”
  阮苏冷冷道:“我与阮桃可以签,你为何不能签?这次在你身上花的钱我都不追究了,省得你一辈子都还不起。”
  他答不上来,又不甘心,一翻身站起来擦着眼泪说:
  “我现在就找爹娘去!让他们来教训你这个白眼狼!”
  “呵呵,你去。你现在去就等于告诉他们,你就是个废物!吸了全家人的血还一事无成!”
  他停在了原地,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阮苏催道:“你签不签?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干瞪眼。”
  他握紧了拳头,恨不能教训她一顿,可心里又清楚,没了这位白眼大姐,自己只能回乡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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