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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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没有直通电梯,得步行下一层楼梯,陆仅垂头看脚下,走得很小心,只是两手都扒拉着裴箴言,没法再管鼻血,低着头的缘故血流得更汹涌,断线珍珠似的往下掉。
  裴箴言侧脸枕在陆仅头顶,两手绕在他肩前自然垂落,有一滴血落到他手上,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背弧度滑落,他被烫到似,手指下意识微微一蜷缩。
  陆仅,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突然说。
  那声音只剩微弱的气音,他嘴唇离陆仅耳朵很近,被悉数捕捉。
  陆仅脚步明显一顿,但没有回答。
  随着下楼梯颠簸,裴箴言整个人渐渐往下滑去,脑袋高度几乎和陆仅持平,他重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对我。
  呼出的气流拂过陆仅耳廓,灌进耳道,千万只蚂蚁爬过痒,他不适地往反方向倾斜脑袋。
  但效果微乎其微,裴箴言话匣子随着第一道禁令解开后彻底打破:在你眼里钟尔比我重要那么多吗?
  陆仅抿唇,颇有种惜字如金意味:没有。
  裴箴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根本没有理会他这声否认,陆仅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没听他说了什么。
  我知道你对钟尔来真以后我就没有再招惹过她,可你还是记恨我到今天,重色轻友到这个程度,你牛逼啊。
  陆仅任由他数落,把人往上掂了掂,话说着俩人已经下了天台楼梯来到20楼的电梯口。
  陆仅不确定电梯高度会不会发生碰撞事件,对背上喋喋不休人说:低头。
  为什么?裴箴言拒绝对他言听计从。
  陆仅:撞死我不管。
  裴箴言抬头盯着近在眼前电梯门看了会才明白过来那意思,他依言弓起了背将脑袋抵到陆仅肩头,大概说累了,终于闭嘴。
  陆仅把人背回自己家里,放到沙发上放下,然后去厨房接热水,陆小猫见他弄回个人,警惕地上来嗅了一会,想弄清楚这是个死的还是活。
  毛茸茸的胡须在裴箴言脸旁扫来扫去,裴箴言伸手一挥,直接把陆小猫甩出半米远。
  好奇心害死猫,陆小猫气得半死,狼狈地从厚厚地毯上爬起来,眼见陆仅还在厨房没出来,它起了贼心,回到沙发旁打算还裴箴言一巴掌。
  搬回江南华庭之后,陆小猫虽然察觉出陆仅和裴箴言已经不在一条战线,但当年胖揍一顿外加两天禁闭的教训太过惨痛,它没敢轻举妄动。
  此时此刻,天时地利人和,报仇绝妙时机。
  陆小猫高高举起一条前臂,伸出利爪,对着裴箴言脸跃跃欲试,找了半天角度却没敢下手。
  这特么可是老丈人啊!
  犹豫着犹豫着,陆仅从厨房出来了,陆小猫错失良机,做贼心虚地缩回手,装模作样往裴箴言身边一躺。
  下去,小心他吐你一身。陆仅把猫揪开。
  裴箴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醒是睡,陆仅伸手轻轻戳戳他肩:裴箴言。
  裴箴言睫毛眨了眨,没睡着。
  我没找到蜂蜜,你家有吗?
  过了一会,裴箴言睁开眼睛,他世界摇摇晃晃,视线不太清楚,定睛才把陆仅勉强看清,这会陆仅也非常狼狈,半张脸都让鼻血糊花了,衣服上手上到处都是混着泥渍血迹。
  他怎么流鼻血了?裴箴言纳闷地想,他记得陆仅从不流鼻血,小时候他总是流鼻血,所以特别羡慕陆仅不会流鼻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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