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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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濯似乎不太开心,如数九冰冻寒声道:“你何时对想杀你的人这般关心了?”
  我诧异抬眸,他这话里的不甘和委屈是我听错了么?
  “打坏了客栈地板,要赔钱的。”我认真道出了心中实话。
  沧濯听我此言愣了神,表情似笑非笑,须臾,喉间逸出一声饱含无奈的叹息。
  他解下外衫兜头罩在我湿漉漉的衣服上,转身出了门。我不是很在意门外战况,但凡沧濯不是突然法力尽失,十有八.九是一场惨烈的吊打,我更关心的是南婳的异常。
  离开昆仑山后,她已经许久未曾狂性大发,我几乎快忘了她有这种病,方才她吃下千葫丹,身上鬼气的确淡了一瞬,可之后竟是前所未有的浓重,好似鬼气无处发泄要爆体而出。
  难道是千葫丹的问题么?我又倒出一颗千葫丹塞进口中,灵药入口即化,我闭目凝神,感受各个穴位涌上的法力,先是细如缕缕丝线,接着在丹田处汇聚成澎湃江河,最后复归平静。
  我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疲惫尽消,是上好的灵药没错,那只能是南婳自身的原因……
  鬼气氤氲……咒门测灵为鬼……
  “南婳已被我打晕送回房间。”思忖间,沧濯的声音拉回了我越飘越远的思绪。
  “哦。”我木然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窗棂外无忧无虑升起的弯月,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
  我今晚是要做什么来着……
  罢了,该想起来时自然会想起来。
  鉴于南婳的不稳定情绪令她的危险程度急遽上升,沧濯把我挪到了他的房间,这让我想起了数日前烟州那个不太美好的夜晚,只不过……
  如今是我躺在床上,沧濯睡在地上。
  朔月无光,枯树枝桠光秃,伴着幽怨的狼嚎,我打了个冷颤,抱着双臂沿不知蜿蜒至何处的小路行进。
  浑浑噩噩晃到路的尽头,一座坟包孤零零立在眼前,我谨慎走上前蹲下身子,试图看清碑上所写文字。
  甫一弯下腰,腥湿的气息渗入鼻尖,我手指抚上碑文,轻声念出上面镌刻的篆字:“昆仑弟子肖芸之墓……”
  指尖有液体滑过,我低头一看,刚刚的石碑已然消失不见,此刻,我手指正抚在一张青白脸皮上,血液“滴答滴答”不断落在我手心,我“啊”尖叫一声跌坐在坟前。
  肖芸飘在坟头,阴恻恻笑着,四面八方荡着她的回音,她说——
  “肖妄,还钱!”
  我一个激灵挺身而起,眼前是客栈的素色被褥床帐,我擦了擦额头冷汗,长吁一口气,原来是梦啊……
  是了,我原本打算今夜把欠八十三的八千冥币烧过去来着,因南婳的一番折腾竟忘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了?”许是我刚才的动作声响太大,沧濯被惊醒,沙哑开口。
  “我要去烧纸钱。”
  “腿都残废了还想着烧纸钱?”
  我:“……”
  所以说这人吧,不讨人喜欢总是有原因的。我被他无端端一句嘲讽,心底的逆反情绪躁动起来,今天,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
  身残志坚!
  左腿被南婳那一招剑气伤着了骨头,使不上力,我只能支着床栏和桌子单腿跳动,就像……墓里的僵尸似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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