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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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阮时意怀疑,若非她的耳朵出问题,便是对方喝醉了,正胡言乱语。
  “事实上,你正式开口问我借晴岚图时,我恰好答应了齐王。虽说我不信他对你能有几分真心,但他承诺,若借画求娶事成,你们便是一家人,届时探微先生的画,我想要借要拿都不是问题……”
  阮时意笑了:“齐王殿下信口开河,您居然会信?这实在不像您的作为。”
  “我们姐弟同在信安姑姑膝下长大,情谊倒是有几分。况且,我借他一段时日,以小博大,并无损失。”
  夏纤络目光幽幽落在纹理细致的案上,白皙指头沾着茶渍,漫不经心画了圆圈。
  半晌后,她再度凝望阮时意,似是不死心地问:“他真没找过你?”
  阮时意一愣,转念才明白,对方猝不及防地把话题绕回姚廷玉身上了。
  她的心,软了极短的一瞬间。
  当年的她,何尝不是在怀着女儿的过程中,焦灼不安地等待徐赫归来?
  那是一场有过道别的分离,生生拖了三十五年之久,她老过、死过、复生过。
  然则姚廷玉一走,大抵永无回归之日。
  倘若夏纤络水性杨花,仅将他当成任意一位排解寂寞的美男子,倒也无妨。
  可从眼下的纡尊与寥落来看,这位高高在上、肆意风流的郡主,已有过挣扎,才放下身段寻觅阮时意,展开这场无结果、无意义的对话。
  “回郡主,倘若有姚统领的下落,徐家人定不敢隐瞒。”
  最终,阮时意压抑内心翻涌的同病相怜,坚守此秘密。
  下意识窥看夏纤络尚未有动静的小腹,她固然知晓,眼前的女子擅长伪装和演戏,但其隐忍泪光的苦闷,去令她倍觉熟悉。
  那是强行装作坚强才会有的细微情态。
  她懂。
  骤然记起姚廷玉曾言,若非男女双方同吃冰莲,诞下的子嗣大多活不长……
  阮时意心蓦地一痛,悄然轻咬唇角。
  *****
  三日后,各方面准备充足,得到消息的姚廷玉在徐赫陪同下前来道别。
  他身穿不起眼的褐色衣袍,比起上次所见,又消瘦了些。
  站在徐赫身侧,头一回被其昂藏磊落给比了下去。
  奇怪的是,阮时意以前对此人颇为忌惮,乃至略感厌恶……而今听闻他的遭遇,反倒蔓生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如有同情,如有怜惜,如有祝福。
  “徐太夫人,”姚廷玉与她本就没共同言语,仅作礼节性抱拳,“关于那两条探花狼,我的意思是能杀即杀,莫要妇人之仁,但二位坚持己见,还请务必看管好。”
  “如今大毛二毛颇为亲人,与其他黑白双色大犬无异,你且放心。”
  阮时意沉须臾,柔柔启唇:“姚统领,郡主前两日找过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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