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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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阳奉阴违,借故躲在家中,偏偏不见人影,连女儿到访也没现身。
  午后,阮时意、周氏与徐明初闲坐于清静小院纳凉。
  四处蔷薇争艳,六角亭飞檐如翼,绕亭流泉波光粼粼,一派怡人景致。
  徐明初晃着轻罗扇,极目四望:“兄长和晟儿当值,可我听说父亲在家……为何没了影儿?”
  “他这两天神神秘秘的……”阮时意啐道,“不知在捣腾什么。”
  “您欺负他了?他竟连饭也不吃?”
  阮时意微愠:“我怎么可能欺负他!”
  ——明明最懂得欺负人的,是他!
  徐明初总能适时从母亲微垂的俏眸中捕捉近似于赧然之意,不禁大乐。
  她曾觉阮时意过于严苛板正,分开十多年重新接触,方觉年轻的母亲越发活泼温柔,感叹道:“若父亲一直在,您那会儿定是像现在这般平易近人、温婉体贴。”
  “嫌我凶?”
  “您以前的确很吓人。”徐明初戏谑而笑。
  “你这孩子!别以为嫁人、当了王后,我便管不了你!”
  “您一贯口硬心软,”徐明初挽了她的手,“遗憾我最初不辨您的脾性,后来……又巴望您能在嘴上饶我一回,偏生我俩针尖对麦芒,谁也不相让。
  “我为人母后,被秋澄气惨了,才慢慢理解您的苦处。我自问有丈夫疼爱,富贵享尽,尚且如此恼火,更何况您……没了夫婿照料,还要在逆境中将咱们兄妹三人拉扯大?”
  阮时意听女儿骤然谈及往事,浅笑:“不都过去了么?为何还挂在嘴边?”
  “我难得正儿八经悔悟感伤一回,您便由着我呗!”
  她像是要将数十年来没撒成的娇一并宣泄,在母亲面前抹尽往日的骄傲与倔强。
  周氏目视这对冰释前嫌的母女,莞尔而笑。
  闲谈间,忽而一阵勾人的酥香随风而至。
  转目向花木葱郁的院门处张望,不多时,徐赫一身家常浅灰袍,快步踏入厅中。
  他双手端出一竹制托盘,上有五个银质碟子,整整齐齐摆着别致的球状点心。
  形状饱满,色泽金黄,醇香四溢。
  “爹,您失踪一整日,是去买点心?”徐明初小声问。
  闲坐一旁的周氏啧啧称奇:“这不正是兴丰饼铺的栗蓉酥吗?京城还有出售?”
  徐赫神秘一笑:“红豆、莲子、椰丝、黑芝麻和玫瑰五种味儿,你们尝尝哪款好吃?”
  他小心翼翼将小碟置于八仙桌上,眼神暗藏期许。
  阮时意从少女时代便隔三差五吃这小酥,是举家皆知的事实。
  自从饼铺出事、老大娘返回老家后,她虽有配方做法,却无闲暇研试,事后渐渐适应无酥可吃的时日。
  现今徐赫突如其来捧来一大盘,不焦、不糊、不油、不腻,从外观来看,确与铺子里出售的栗蓉酥大同小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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