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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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这人嘴唇好像动了动,李景允也没空跟温故知计较了,撑着床弦便贴近去听。
  温热的气息丝丝入耳,这人含糊了半晌,吐出个莫名其妙的词。
  “玉兰?”他茫然地重复,然后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向温故知,“都这模样了,她还能梦见花?”
  温故知摊手:“这我可医不着。”
  李景允抹了把脸,觉得人真是白救了,旺福吃了馒头还知道摇尾巴,这人刚逃出生天,不在梦里好生谢谢他,反去梦些乱七八糟的。
  不甘心地又凑过去,他想再听点别的,可殷花月不说了,干裂的唇紧紧抿着,抿得又冒了血丝。
  “啧。”
  他伸手,想将她的嘴给掰松,但刚一用力,两串泪珠顺着她眼角,“刷”地就落了下来。
  指尖一颤,李景允飞快地收回了手,顿了顿,望向温故知,下意识地辩解:“我没用多大力气。”
  温故知看乐了,这才多大点事,用得着解释?
  可李景允的表情很严肃,瞪着那人眼角的泪痕,活像在瞪什么案发现场,眼底墨色微涌,下颔线条紧绷。
  温故知捧腹大笑,笑得扶着隔断喘气:“这躺着的到底是个什么宝贝那?”
  黑了半张脸,李景允冷哼:“见鬼的宝贝。”
  刚养熟的狗罢了。
  “公子。”
  八斗又从外头回来了,恰好听见宝贝二字,惊讶不已:“您怎么知道有宝贝?韩府派人送了这个来,将军的意思,让您琢磨回个礼。”
  温故知收了声,两人对视一眼。
  李景允抿唇,掀开帘子朝八斗伸手:“拿来。”
  一方檀木盒,打开便是一只南阳玉蝉,系了青色丝绦,以作腰间挂饰。
  “这是什么意思?”温故知没看明白,“好端端的送个腰饰,这也不是什么鸳鸯鹣鲽啊。”
  眼神有点凉,李景允合上盒子:“救她出来的时候,爷把七竹环结佩给出去了,估摸是到了韩霜手里。”
  温故知挑眉,稍微一琢磨,反应了过来:“那她倒是大度,竟不责问,反而还了你一个。”
  韩霜对他向来忍气吞声,她知道责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相应的,殷花月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李景允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人。
  巴掌大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瘦弱的手腕露在外头,两根手指就能圈个来回,她眼角的泪痕未干,眉心也依旧紧皱,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
  “玉兰。”
  从齿间溢出去的叹息,换在梦境里,便是满心的欢喜。
  花月拖着长长的山河裙站在玉兰花枝下,仰头就能看见从枝叶间透下来的春光,她伸手想去够花,可高度差了那么一点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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