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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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趴在地上,抖抖索索书写,写完,小厮收上来,呈予容翡,容翡瞟了一眼,挥挥手,让人收下去,接着道:“拖出去。”
  那青年瞬间大叫起来:“公子答应了,饶我弟弟一命。”
  容翡冷冷道:“便是养一条狗,养了几年,也该熟了。既咬了人,留着何用。”
  即刻有小厮上来,架住兄弟二人,往口中塞了布巾,强硬拖了出去。
  那中年男子臀部血肉模糊,口鼻流血,长凳下洇出一团鲜血和涎水,已然没了气息。行杖之人皆是容翡平日里的侍从,这等情形见怪不怪,当即将中年男子架起,扔到一旁湿地上,换上那兄长。
  两兄弟口中被堵,闷着打,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闷叫,闻之更为惨烈。
  明朗立在门侧,她脖上已被看治过,包上薄纱,此刻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她全程目睹了杖刑之过程,心灵受到巨大冲击。
  她从小未曾挨过什么打,偶尔惹祖母生气,最严重时,也不过被戒尺敲两下。到了伯爵府,虽过的不尽如人意,倒也未曾受甚皮肉之苦。伯爵府也惩罚下人,抽板子,耳刮子,鞭笞,罚站,有时亦拳打脚踢,但这些跟眼前一比,完全是,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竟真有人活活被打死。
  就在她眼前,眼看着一点点断了气。
  饶是安嬷嬷见了此等情形,亦是心惊肉跳。她紧紧搂着明朗,生怕她发出惊叫。
  殊不知,明朗根本叫不出,她如一只小鹌鹑,伏在安嬷嬷面前,瑟瑟发抖,只恨不得自己能完全躲起来,消失掉。
  这些天,她究竟是跟一个什么样的人共处一室?
  杖刑还远未结束。
  第9章 .留侍 不准吵。不准哭。
  容翡喝了一口水,杯子离开唇边时,外头进来一人。
  此人跟容翡年纪不相上下,穿着打扮俱不同寻常小厮,显然在府中地位不一般。甫一进门,便噗通跪下,重重磕头,额头抵在地上,久久不抬,哑声道:“常德无颜面见公子,公子传唤,方敢来请罪。常德失职,害公子历经此难,实乃死罪!常德愿以命赎罪。日后不能再伺候公子,还请公子多珍重。来生做牛做马,再报公子今生知遇厚待之恩。”
  言毕,又是重重一磕,额头即刻渗出血来。
  此人名唤常德,自小随侍容翡左右,性稳而聪,甚得重用。跟随容翡多年,潜移默化习得几分真传,办事向来利落稳妥。此番却出了个重大纰漏。
  此次容翡暴病,并非偶然,牵扯甚多,其中一环,便是院外受杖刑那三人。其中阿富与阿贵两兄弟,正是前年常德亲自招进容翡院中,近身伺候。
  不管阿富阿贵是两年前便有人埋下的暗线,还是近日方被收买,无论如何,人是常德选进来的,又属他管制,他怎样都难逃其责。
  “该先剪了你这条舌头。”容翡淡淡道。
  常德伏在地上,不敢一言。
  “念你跟我多年,你的脑袋暂且先留着,若有下回……”
  常德万没想到竟捡回一条命,当即大喘一口,差点晕过去:“万万不敢,绝无下回。谢公子大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出去,自领三十杖。”容翡道。
  常德叩头,忙应是,却听容翡又道:阿贵杖五十,挑了手筋,扔到城外。“
  五十杖对青年而言,尚不致死,若挑了筋,扔到城外,是死是活,便看其造化了。
  阿贵是那小一点的青年。
  其兄阿富脑袋软绵绵垂下,已然气绝。阿贵五十杖后,奄奄一息,口中布巾脱落,几人钳住他手腕,一柄尖刀向下一插,再往上一挑,阿贵发出惨叫,昏死过去,旋即被人拖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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