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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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娴儿看着他,“嗤”地一笑:“你既然知道这船上不干净,为什么还要把我们逼上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说了是无心之失……”葛丰愧疚不已。
  说话之间,郑娴儿已经从那书生的手里接过了第二碗茶。
  准确地说,是第二碗酒。
  这茶壶里真的没加什么特殊的东西,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茶而是酒罢了。
  这一次郑娴儿没有再一口灌下去,而是像饮茶一样小口抿着,懒懒地靠在软榻上:“你不用愧疚,我并不是在怪你。只是……这会儿你又何必在我这儿摆出保护的姿态来?我已经上了这条船,便是不喝这酒,难道就能干净了么?在这种地方,我若说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你信么?”
  葛丰顺着郑娴儿的目光看过去,恰看见一对男女在窗下旁若无人地纠缠着。
  “你……别看了!”葛丰快要吓哭了。
  他相信楼阙会打死他的,一定会的!
  幸好郑娴儿并未多看。她很快低下了头,嘲讽地笑了笑:“听说,圣人之言都是你们读书人传下去的,这天下的道德教化也都是靠你们读书人来维持的,是吗?”
  葛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食色性也,男女之事与圣人教化并不违背。”
  郑娴儿凉凉地笑着:“这样啊?难怪你们黎大公子一边骂我淫荡无耻,一边问心无愧地做着逼良为娼的生意,原来我错只错在不收钱?收了钱的男女之事与圣人教化并不违背,不收钱的就是淫荡无耻活该浸猪笼活该装棺活埋是吗?——今日我算是受教了!”
  这时旁边那个倒茶的书生已经耐不住性子,手中折扇一开,自以为俊逸非凡地挤到了郑娴儿的面前:“认识这么久了,还未请教姑娘花名?”
  郑娴儿闻着对方身上那一股呛人的脂粉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书生却毫无自觉,又顶着一张笑脸往前挤了挤:“小生姓陈行三,论起来跟桐阶兄他们家还沾了一点亲——听说桐阶兄即将远行,姑娘你难免要有一阵子空闺寂寞,不知小生能否有幸与姑娘相伴数日,以慰相思?小生数日前刚刚购得一支金镶玉步摇,价值数百金,愿奉与姑娘……”
  “陈三公子?莫非是景真小姐的兄长?”郑娴儿来了兴致。
  那书生大喜:“原来姑娘知道舍妹?”
  郑娴儿扶额,有些无奈。
  合着在这种地方有人知道自家妹妹的闺名还挺光荣是吗?
  陈三公子沉浸在喜悦之中,伸手便要来抓郑娴儿的手腕:“姑娘这就算是答应了吧?请姑娘告知住处,小生明晚一定到访!”
  郑娴儿忙躲开那只手,眉头拧得死紧:“算了吧,我对丑八怪没兴趣!”
  刚刚阴沉着脸走过来的楼阙闻言立时心情大好。
  陈三公子的心情很不好。他是被人奉承惯了的,此时看见郑娴儿脸上那个嘲讽的笑容,他忍不住胸中怒火上涌,扬起巴掌便要扇过去。
  手腕却被楼阙攥住了。
  抬头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眸,陈三公子立时慌了:“桐阶兄……”
  “滚!”楼阙毫不客气地将他甩了出去。
  不远处几个醉醺醺的男女见状立时躲远了。
  这种地方,争风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大家都很习惯。
  角落里的那几对男女甚至完全没受到影响,依然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蠕动着。
  楼阙忙转过来将郑娴儿拉进怀里,捂住她的眼:“不许看!再看戳瞎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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