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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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怿仰着头坐在梨花木圈椅上,闭着眼,手搭在额前,闻言“嗯”一声,低低的,哑哑的,听着更像醉后呢喃。
  主屋那边已派了人来催,百顺心焦如焚,恨不能去后院提桶冷水来把人浇醒,然而到底不敢,只是在屋里打转儿。
  褚怿眉微蹙,一脚踹去,百顺一个趔趄趴倒在地,惨声震天。
  “安静点儿。”
  百顺涕泗横流:“我说驸马爷,不是小的不肯安静,是主屋那位殿下盼您盼得望穿秋水啊……”
  大殿外那张耀如春华的脸自脑海里掠过,褚怿双眼微微睁开一缝,眸光映烛光,昏昏沉沉,烈烈轰轰。
  下一刻,人竟如旱地拔葱般,猛一下起来,径自推门而去了。
  百顺目定口呆,匍匐几步,踉跄跟上。
  ※
  主屋。
  百顺口中盼人盼得“望穿秋水”的嘉仪帝姬,此刻正端坐在铺彩叠锦的漆金三屏床榻上,对着一片红艳艳的空气神驰八荒。
  满屋帐幔垂帘都是红的,满台的蜡烛灯罩也都是红的,红光红绸交相辉映,以至于嘉仪帝姬那剪水双瞳都如被火燃着一样,空洞又炙热,寂静也喧嚣。
  外间大门被推开时,容央本能地一个战栗,竖耳听,竟果然是那人如期而至,一时胸口更急如擂鼓,一双眼不知该往哪儿放。
  扭头,窗外除影影绰绰的灯火外,黑漆漆一片。
  时辰确实是到了。
  容央吞下一口唾沫,后知后觉,这滋味居然有点像上刑场。
  不及缓神,外间低低切切的交代声散去,伴随一声“吱”,男人的脚步声自外而来,一声一声,一下一下,又是那种让人难以反抗的压迫感。
  容央蹙眉,低着的眼睫开始打颤。
  织金地衣上,只有自己一个小小的黑影,容央攥紧小手,静等那人的影子映上来。
  等半天,没等着。
  抬头,男人不知何时坐在了对面那张坐榻上,此刻,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
  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可那眼,又仿佛是第一次这样地亮,这样地深。
  容央百爪挠心,打量片刻后,试探开口:“将军……醉了?”
  光影旖旎,褚怿那双眼终于微动了下,喉间“嗯”一声。可那眼神分明那样清明,哪里像有醉意?
  容央心中愈发七上八下。
  什么意思哪?
  这洞房究竟还洞不洞了?
  不洞最好。
  容央压下那点忿忿,顺水推舟:“那就早些歇息吧?”
  既然醉了,想来也该是乏力了,躺下一觉睡去便最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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