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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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水很快就喝干了,桌上的菜肴也已经尽了,但众人的兴致依然很高。
  主人家掏出钱包,掂了掂,道:“你们稍坐,我再去买些酒菜回来。”
  有人体贴的道:“不用了,我们坐着喝点茶水聊天就好。”
  其余人也都这么说着。
  谁的口袋里都没钱。
  高贵的风流才子口袋里竟然连吃点小菜喝点小酒的钱都没有?
  真是没有。
  因为这些风流才子,是华国最贫穷的一群人,或者一个阶层。
  他们不愿意加入华国的朝廷,作为傲骨铮铮的风流才子,怎么能向不知道欣赏“爱,我气都喘不过来了,别亲我了;我受不住这烈火似的活,这阵子我的灵魂就象是火砖上的熟铁……”的文盲胡灵珊低头,简直有辱节操。(当然他们认为,他们一定能考进科举的。)
  他们不愿意经商,身为风流才子,以拯救华夏黎民为己任,怎么能整天埋在铜臭堆里,计算着赚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钱呢。
  他们不愿意进工厂,胸中自有天地的才子,怎么能和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一起,整天对着毫无感情毫不浪漫的机器。
  他们不愿意种田,身为高人一等的风流才子,怎么会种田呢。
  留在华国的,只会诗词歌赋的浪漫风流才子,只有两条路。
  往报社投稿写文,赚润笔费,或者去富裕人家当私人老师。
  而这两条路,再踏进去之前,完全想不到,其实都是狭窄的铁索桥。
  华国有太多的西学学校,何子渊负责教育,完全是不把胡灵珊的钱当钱,只要师资力量够,立马就开办新学校,不管是在穷乡僻壤,还是只能招收到10个学生。
  华国铺天盖地的西学学校,以及对传统师资力量的打击,早在胡灵珊还是杭州知府的时候,就挤垮了绝大部分的私塾,只有极其稀少的有钱的老顽固,才会坚持请个教书先生回家,教孩子识文断字。
  这教书先生道路的艰辛,可想而知。
  投稿报社,似乎很赚钱吧?在某个时空,曾有无数文人靠写文章赚的盆满钵满。
  可惜这在华国不太行得通。
  那个时空的文人,靠的是指责时弊,唤醒民众的热血文字,这才得到了巨额的稿酬。
  但华国的朝廷发展至今,这高度已经不是关在家里不出门,以为天地就是一个书房,道理就是风花雪月和四书五经的风流才子,能够企及的了。
  很多时候,这些风流才子根本看不懂朝廷的政策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利国利民,还是祸国殃民。
  这些风流才子曾经傲视华夏大众的,与西学接轨的高尚文雅玩意,比如西洋画,比如西洋诗,在这个一块板砖砸中10个人,3个是留洋归来的(革)命党,3个是金发碧眼的洋人,3个是柏林大学的学生的华国,从来没有真正出过洋,见识过世界的风流才子们,只是最最最底层的人。
  他们能写的,能被报社录用的文章,只有风花雪月的故事,以及痛骂胡灵珊。
  可这有太多的风流才子,同时竞争那小小的一张报纸了。
  所以,华国的风流才子,是最最落魄,最最贫穷的人群。
  “我再写一篇文章给申报,我得了胡灵珊是妖怪的铁证。”有人高兴的道。
  “我也有了新的思路,一定要通过报纸,呼吁全华夏的人都支持张之洞。”另一个人也兴奋的道。
  他们是痛恨胡灵珊的,胡灵珊抢走了他们的荣耀,抢走了他们的光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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