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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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柒勾唇冷笑:“我吃的米粮用的衣裳是秦大人的月俸和帝卿大人产业带来的银两。自然得孝敬他们二位,规规矩矩听二老的话。有一点我希望郡卿大人弄清楚,我到秦府来,是当你的妻主,不是当你家的仆妇。这门婚事也不是我自个做主选的,若是您觉得对我不满意,尽管禀明了秦大人和帝卿,给我一封休书,将陆某遣出府去便是。”
  这回秦何被她气得直哆嗦:“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看美人被自个气得几乎垂泪的样子,陆柒的语气不自觉温和起来,说话也不像先前那么冲。
  她斟酌了语句,对着秦何将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母父之命,媒妁之言。郡卿大人不满这桩婚事,陆某入赘,亦非自己的心甘情愿。你若不愿,我自然不会以妻主之名相迫。你若愿意,咱们便以夫妻之道试着慢慢相处。你对我无意,陆某又何尝对你有情。”
  陆柒叹了口气,提出自己在陆家的时候就想好的说辞:“陆某自知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郡卿大人。不妨以三年为期,三年期内你我以夫妻相称。若是三年之后,郡卿还不能接受陆某,尽管呈上休书一封,就以陆某身有隐疾无法生育为由将陆某逐出秦府,届时郡卿大人自可另寻良人。但这三年,做戏需做全。还请郡卿莫说些登徒子之类的胡话。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陆某是个重名的读书人。”
  她说得情真意切,秦何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以三年为期,等到那个时候,你若是敢赖在秦府不走,我也会命人将你赶出去。”
  陆柒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是露出几分笑意:“那夫郎请。”
  ☆、第005章
  陆柒毕竟是入赘进来的,对这偌大的秦府一点也不熟。想要请安也得跟在秦何的后面才能找得到地方。她们新婚,秦府里头还能看得出几分昨日热闹的痕迹,一路上绕过假山回廊。当面和她们两个撞上的会恭恭敬敬地请安:“公子好,少夫人好。”
  若是离得远的,多半是假装没看见,眼神却时不时地往这边飘,或是小声嘀咕,或是与身侧的伙伴贴耳交谈。
  秦何对此习以为常,陆柒教的学生挺多,有一部分每每见了她就鞠躬行礼,她一路上碰到下人鞠躬问安,她也就习惯性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回礼,姿态落落大方。
  起先两个人之间也就两三步的距离,秦何像是要刻意把她甩开一般,步子迈得极快,他在前头拐了角。等陆柒追上去站在他的位置,却发现岔道口两边都瞧不见那道青色身影。
  没办法,陆柒只好站在那个地方等了一会,看到庭院里有个侍女经过,便急忙把人喊住,问了路接着按照对方指的方向走。她的步子迈得快了些,果然在一个转角的地方看到了秦何正走在她对面的回廊中。
  她也不喊住秦何,默默加快了脚速往对方走的方向赶。她转过亭柱的时候,有小厮之间窃窃私语的声音顺着风声飘到耳朵里来。因为和自己相关,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先说话的那个小厮声音脆生生的,听起来应该是十五都不到的年纪:“咱们的少夫人看起来还不错,也不像传闻里的迂夫子。”
  另外一个穿着藕米分色秋衫的小厮把声音压得更低:“要真是个不懂事的迂夫子,那还不寻死觅活的,哪能入赘到咱们秦府来呢,读书人总是比较清高的。”
  先前先说话的小厮噗嗤笑出声:“可不就是寻死觅活吗,前些日子京城里都传出来了,说陆家女君上吊自杀,就是为了不入赘到秦家来当上门妻主。”
  “真的假的。”另外一个小厮捂住嘴,小声道:“外头不是说陆家女君生了场大病吗,怎么就变成上吊自杀了,而且还是为……为……”
  “你的消息可真不灵通,要是不信我的,尽管去问问你那个在府里当差的好姐姐,看我说的是真是假。行了,这事情快别说了,要是旁人听了在主夫大人面前多嘴就不好了。咱们郡卿要是听到,挨顿鞭子都是轻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陆柒也离得远了。一抬头,秦何的身影又消失在了她的面前。无奈之下,陆柒又问了两三回路,等到了主夫所在的大厅前面,已然是一刻钟之后。
  她瞅见昨日里见到的南阳帝卿的脸,本欲抬腿跨过门槛。胳膊肘却冷不丁地被一只手给挽住,她扭头一看,自然是甩开她许久的秦何。
  后者面上还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眼中还有几分不耐:“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害得我在这外头吹了这么久的风!”
  陆柒也摆出一副笑盈盈的面孔,侧过脸来对着秦何温声道:“夫郎这说的是什么话,为妻初到府上,又不识路,还是问了几个人才寻得这么个地方。想要少吹点风,那就劳烦夫郎您下次把步子放缓些。”
  她的脑袋刻意凑得离秦何很近,说话呼吸时的气息都往秦何地耳朵边上吹,然后陆柒如愿以偿地看到对方掩在发丝间的耳朵染上些许绯红。原本挽住她的那只手在下意识的抽离,不过她把对方扣得很紧,那只手往外抽了抽,愣是没有抽动。
  妻夫两个挽着手进了大堂,当着南阳帝卿的面,秦何摆出一副羞怯状,飞快地把手从陆柒的手里抽了出来,这次陆柒也没有拦着,很轻易地就脱了手,嘴角噙着三分笑意,看着秦何奔到那位高贵的帝卿面前。
  ”瞧你,这都嫁人成了人家夫郎了怎么还是这副冒冒失失的性子,岂不是教你妻主看了笑话。”南阳帝卿含笑拍了拍秦何的手。
  昨日摆堂时隔得远陆柒看得不甚仔细,今天离得近了,她这才打量了一番这位传说中的南阳帝卿。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容貌比秦何还要秀丽三分,对方的妆容很淡,几乎看不出上妆的痕迹。
  对方也不像她想的那样满头珠翠,三千青丝上只着了一枝展翅欲飞的金丝楠木凤凰簪。明明已过而立之年,可如今看上去也就双十出头。
  虽说如此,帝卿终归是帝卿,便是他坐在草垛上,不着华贵衣衫,看着也贵气逼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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