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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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啸之什么都不会讲。这是他一贯的作风。陈啸之年少时瞒着沈昼叶自己将要出国的事——他总是什么都不讲,不说出自己的关心,不说出自己的喜爱,不说出自己所隐瞒的、却又在意到了骨子里的东西,十年后的沈昼叶对他那时候所隐瞒的东西,仍然一无所知。
  他连说过最甜蜜的话,也不过就是一句‘你才是伊娃’。
  可是他却总是,在那儿。
  沈昼叶看到那男人身上干掉的血点点,眼泪吧嗒一声滚了出来。
  “陈啸之,”
  沈昼叶嗓音带着哭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几乎是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陈啸之,你醒醒,我带你回去。”
  -
  ……
  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的,已经熟知世界的规则的陈教授坐在拘留所中,睁开布满血丝的眼。他的面颊上一道血痕,嘴角破得血肉模糊,看向自己的初恋。
  那男人眼里满是泪,下一秒又将眼睫合上了。
  ……犹如刚打完架的、闯了祸的学生。
  -
  在暴雨倾盆,雨水浓得化不开的深夜。
  校园里,沈昼叶今晚第三次横穿校园,搀扶着醉得一塌糊涂还满身伤痕的陈啸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陈啸之一句话都没。
  这男人一身酒气,比沈昼叶高了大半个头,将姑娘家压得东倒西歪,沈昼叶好几次想把他丢到地上然后拽着他的腿将他拖回奶奶家,但是一看他身上的伤又不太舍得,只得给陈啸之当人形拐棍。
  陈啸之滚热的鼻息熨帖地喷在沈昼叶脖颈后,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小小的伞上。
  “陈啸之……”沈昼叶力气小,都快哭了:“……你撑下伞,别什么都交给我,你一个人够沉的了。”
  一米八八、快八十公斤的醉鬼压在沈昼叶身上,神志不清地说:“疼。”
  沈昼叶带着哭腔,一手艰难地撑着伞:“撑伞为什么会疼……姓陈的老狗东西,你怎么这么重,要不是我打不到车……”
  陈啸之在她脖颈处依赖地蹭了蹭。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醉鬼模模糊糊地问。
  沈昼叶生怕将陈啸之淋得感冒,将伞向陈啸之的方向倾斜,自己则暴露在了雨里。
  她原先穿的天蓝裙子已经难辨颜色,泥水溅满了裙摆。
  沈昼叶被压得气都喘不匀:“……叫什么?”
  一百六十多斤的醉鬼神志不清地道:“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个胖娃娃。”
  沈昼叶:“……???”
  “——胖娃娃。”
  陈啸之还他妈极其烦人地重复了一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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