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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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遇上县令,县令询问江洲:“可有招供?”江洲摇头。
  县令笃定地对江洲说:“那颜氏姐妹肯定是串通好了,竟然都不愿意招供!我刚刚问了她姐姐,她姐姐压根就不愿意开口,精神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午后,王楷去牢房探望了二人。出来时,与江洲迎面撞上,王楷与之打招呼,江洲不认识他,对他置之不理。
  县令喜滋滋地跑过来拿出供词对江洲道:“公子!招了!姐姐一口咬定人不是她杀的,当时,王隶在对其施暴,被她妹妹撞上,妹妹进来打破了白玉瓶,拿碎玉片刺死了王隶。而妹妹也承认了。”
  “哦?”江洲接过供词,又疑惑问道:“那妹妹是主动招的还是看了姐姐的供词招的?”江洲随意扫视着那份供词,看到下面签字画押的地方有三字:“颜青鱼——”
  “我叫颜青——是的,就叫颜倾,容颜的颜,倾城的倾。”江洲脑海中忽然闪现过这句话,努力回想,还是记不起来。
  县令神色为难道:“这——好像是看了姐姐的供词招的。”
  江洲道:“重审……”
  一直拿着颜青鱼的供词在研究,江洲的视线停留得最多的还是在“颜青鱼”三个字上面。
  傍晚,还在研究着那份供词,县令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公子,颜青鱼畏罪悬梁了……”
  江洲手中的供词飞了出去……
  来到牢房时,江洲看见颜青鱼的尸体高高地吊在梁上,而颜青鲤正坐在一旁悲恸地嚎啕大哭。
  县令命人取下尸体,抬出去让仵作验尸。江洲先走过去,揭开了颜青鱼脸上的面具,看见她姣好的右脸上横亘着那块胎记。江洲把面具拿在手中晃了晃,走到颜青鲤身边,问道:“你们被关押在同一间牢房,你为何不阻止你妹妹悬梁?”
  颜青鲤哭泣着,一咬牙道:“妹妹性子贞烈,一心求死,我也阻止不了。更何况,她犯下杀人大罪,早晚,都是死,与其最后在众人唾弃的目光下被行刑,还不如……”话未说完,哽咽了起来。
  江洲叹息道:“出去后多为你妹妹烧两柱香吧!她可替你顶了罪!追究你的责任也没用,我想,她一定是不希望你死的……”
  ……
  了结了阜阳的事,江洲回了晋中,娶了与他指腹为婚的丞相之女苏晚晚。
  大婚前某个夜晚,江洲从熟睡中醒来,似乎在梦游,梦中推门出去,走向白天对着窗前的那一片空地,只有满地的落叶,并不见人影,四处寻觅,转身的一刹,他竟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个流着泪的女人。明月已上中天,江洲只察觉皎皎的月华映出她煞白的脸色,却看不清她的五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现她在流泪的。
  有些迟疑地走向她,他问:“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哭了?”
  女人没有回答,独自望着他垂泪。
  江洲再次重复了一遍疑问。女人面色煞白,继续垂泪。江洲准备第三次询问她,她消失了……
  榻上惊醒,天亮了,昨晚的梦境太真实,他竟然主动把昨晚梦见的那个女人与那个冤死的颜青鱼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为何会把颜青鱼的模样记得如此清晰?尤其是那一张煞白的脸怎么也抹不去,难道她为自己含冤而死十分不平,找上自己了?
  此后,江洲常常心生不安,颜青鱼的脸总在他脑海中浮现着,怎么也抹不去,他为此夜夜梦魇。
  大婚翌日清晨,苏晚晚懒洋洋地靠在江洲怀中问道:“夫君,倾儿是谁?”
  江洲听到这两个字也愣了,倾儿是谁?他摇摇头,为何自己脑中仍然记得是颜青鱼的影子?自己已经在心中忏悔过无数次了,江洲神思恍惚,脑海中没有倾儿这个人。
  晚晚说:“你昨晚……叫过倾儿,一直……”晚晚说着,看见江洲眼眶湿湿的。
  “你为何哭了?倾儿是谁?”
  江洲摇头,“不知道,为何哭?我也不知道……”昨晚入睡后他又梦见了大婚前某个夜晚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总是感到她在盯着他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很奇怪,他真的不认识她,却不知道为何总是能记住她煞白的脸色,却看不清五官。
  晚晚有些不信,洞房花烛,自己的夫君对着自己热情地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还说不知道那人是谁?岂不是太荒谬了!
  倾儿是谁?颜倾死了,众人早已忘记江洲的爱妾颜倾,也许在多少年后,江洲会猛然想起,他的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叫颜倾的女子。不,其实,江洲知道这个叫颜倾的女子,颜倾是他自看了颜青鱼三个字时,脑海里猛然跳出来的。只是,他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的名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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