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鸟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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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止按着车门重复:“开门,下来。”
  她有一瞬间条件反射,差点想听他的,硬生生忍住,然后眼泪忽然掉下来了,她急忙抹了一把,“霍止,你换个人行不行?我,”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我受不了。霍止,我比死了还难受。”
  霍止半天没说话,漂亮的眼睛黑沉沉注视着她,山路上的月光剪出一轮清瘦剪影。
  她最后也没动弹,霍止架着胳膊几乎是把她拖下车,塞进布加迪,“砰”地摔上了车门。
  舒澄澄在车里闻出厉而川的香水味,找到厉而川的烟,吸了三四支,手始终在抖,也许是纯生理性的,因为刚才差点撞车,差一点就头破血流,或者也许是因为这下真的结束了。
  这一年的整个初秋,她困在霍止无形却密不透风的控制里,由于找不到自己而失去睡眠。现在霍止终于放过她了。
  舒澄澄回酒店狠狠吃了一顿饭,昏天黑地继续睡了一觉,午夜时分梦到自己又在那间房间里,跪在玻璃窗前,霍止从身后贯入,她又疼又急,窗外的江水奔流,水位越涨越高,像要漫过头顶灌进房间,她是个旱鸭子,真怕淹死。
  她出了一身冷汗,坐起来把灯全打开。
  四壁明亮整洁,没有满地狼藉,窗外安静,唯有肃肃风声。
  霍止放她走了,没有再步步紧逼。自由来得彻底而突然,一时之间不好适应。
  她起来吃宵夜,边吃边看手机上的本地新闻,早上霍川樱也来了江城,厉而川去机场接她,照片上两人都穿黑色风衣,风雨飘荡灰暗,盖不住沉甸甸的权势威望,媒体形容这两人是押对棋局的幸运大赢家。
  霍川樱,又一个故人。
  舒澄澄想过万一在东山客碰到霍川樱会怎么样,现在霍川樱来了,幸运的是跟她没关系。
  但是第二天,霍川樱来找她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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