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时年(6)(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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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嫌。”
  *
  深更半夜,邵长昭挨家挨户地找药店,最后在离家三四公里的地方,找到一家未关门的小诊所。
  他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江烟坐在床边等他。昏黄的灯光照得她面色蜡黄。
  邵长昭倒了杯水,喂她服下退烧药。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的棉被,盖在床上,拍拍她说:“睡吧,沤出汗来就好了。”
  整夜,两人都没睡着。
  他把她抱在怀里,像两只互相取暖的过冬动物。
  两人身上出了密密的汗,黏腻,极不舒服,可都不愿意松开彼此。
  月光如水,他们都睡不着。
  江烟说:“昭哥,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说的话吗?”
  “记得。”邵长昭顿了顿,说,“当物是人非,情也不变。”
  “是。”江烟抱紧他,“就算熬不过去,你能记得这些,我也无悔了。”
  第三天,江烟烧退下去了。
  她浑身酸软无力,泪淌下来,洇湿枕布。
  她对邵长昭说:“我是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
  除了庆幸,还有感激,感激上天放过她,让她能和邵长昭多厮守几年。
  *
  五月,疫情得到控制。中国大病初愈,似乎连迈入炎夏的气力也消失殆尽了。
  六月,中国从疫区中除名。大家都松了口气。
  七月,全球疫情基本结束。
  人们摘下口罩,又开始像以往一样,卖菜的吆喝,买菜的砍价,打牌的和牌,看牌的喝彩。
  小城又恢复之前的模样,路上依旧很多扒手、飞车党,菜市场依旧脏乱差。
  江烟领到酬劳,买了几卷软和的毛线,准备给邵长昭织毛衣。
  她小时跟母亲学了很久,过了这么多年忘了不少,稍微找人学学,很快又能上手。
  从秋天织起,日日织,也只能织一两件。低头久了,便脖颈痛。回到家后,邵长昭会替她按摩。她被揉按得舒服,就躺倒在他腿上,半眯着眼,冲他笑。
  邵长昭拍她的脸:“你倒是舒服。”
  江烟翻身,“昭哥。”
  “嗯。”邵长昭手按在她肩上。
  “我那天在听她们聊天。”
  “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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