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七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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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面对着如此拙劣的手段,夏霜寒也确实在不负所望地笑得肚子抽痛、眼角泛泪地同时,问出了一句:“你明明有心机有手段,却为什么不把这条计谋弄得逼真一些呢?”
  “因为我知道,即使我的布局高明、缜密到了,让你在一时间相信了英雄救美并不是我的诡计,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事情总有穿帮的一天。所以与其到那时候再让你因为受骗而对我心生怨怼,还不如我故意将它弄得拙劣一些,博你一笑来得好。”
  面对着苏逸兴这样的解释,夏霜寒笑不出来了。
  为了讨夏霜寒开心,婚后的苏逸兴,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几乎把前世陆绍云没有带她做过的事,全都做了个遍。
  带着手炉和热茶,揽着夏霜寒坐在屋顶上看星星;次日休沐的头天晚上,带着夏霜寒到京郊别庄看萤火虫;请了工匠,为夏霜寒制作唯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的烟花;甚至于乞巧节当晚,在全城最高的酒楼摘星阁上,包了个雅间请她去看灯火。
  蓝紫色的天幕下,熠熠闪耀着的万家灯火;因为百姓投放的河灯,而化身成两条闪着金光的巨龙的惠通河和九曲江;携带着万千心愿腾飞起的孔明灯;还有那因为灯火的辉映,而闪着璀璨光芒的琉璃瓦......
  一切的一切,都让在乞巧节那晚于摘星阁上看到这一幅幅壮美画面的夏霜寒,久久难以忘怀。
  “怎么样?我带你做的这些事情,陆绍云全都没有为你做过吧?”从夏霜寒自然流露的真实表情中,看出她从来没有在陆绍云那里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并且她对他提供给她的这一切,控制不住地感到既惊且喜的苏逸兴,笑着询问她道:“现在你知道我比陆绍云对你更好了吧?”
  “庭轩确实从来没有带我做过这些事,但要就此评判说,你比他对我更好,却是不能的。”
  前世嫁给陆绍云后,新婚不过刚满一个月,夏霜寒就因为丈夫的离京,而与他分离了将近一年时间。等陆绍云从边关回来后,等待着他们的又是简单、平淡的婚姻生活。
  虽说每逢休沐,陆绍云也确实带着夏霜寒去过不少地方游玩,但在徐氏总在一旁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找各种事情刁难夏霜寒的情况下,上屋顶看星星、去郊外看萤火虫,或者花费大量金钱燃放烟花、到摘星阁订雅间,却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夏霜寒,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这几个月来我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你怎么就不肯稍微喜欢我一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掌握了夏霜寒吃软不吃硬的品性的苏逸兴,开始在她面前玩起了示弱、扮委屈、装可怜的把戏。而与其他人一样,同样并非草木,也并没有与苏逸兴结下什么深仇大恨的夏霜寒,则在每每面对着苏逸兴的示弱时,很不争气地强硬不起来。
  “苏赭晨,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如果你愿意像子润一样,做我终生的好友,那么我也确实可以喜欢上你。”
  这几个月来,夏霜寒之所以在苏逸兴自作主张地为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完全不加阻止,就是因为她抱有一个这样的观念:不让苏逸兴把所有他想尝试的事情都试一遍,他就定然会继续认为,我和他之所以走不到一起,是因为我没有给他足够多的机会,进而导致他在自我安慰中迟迟不肯死心。
  只不过,看着现如今为了她做了这许多许多的苏逸兴,没能如愿以偿地等来他的死心放弃的夏霜寒,却先一步动摇心软不再讨厌他了。
  “你该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当你的友人。”
  “我知道,只不过很抱歉,我的心很小,只够住一个人。而那位住户,在当初我遇到你之前,就已经住了进来。”
  “是因为我来的太晚了吗?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我估计应该还是现在这样吧,去年五月份在京郊临泽湖上,我拿镇纸朝着你的颅骨挥过去的时候,当真是动真格地想要杀了你。”
  “是吗?可是即使你差点打破了我的头,我那时却依然觉得你很动人。”
  “......”
  苏逸兴为夏霜寒做的这一切,既然可以通过“襄阳王世子夫妇如何如何恩爱”的市井传言,几经辗转传到裴娉婷的耳朵里,那么身为每日都要出门的人的陆绍云,就更加不可能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了。
  苏逸兴为夏霜寒做的那些,被留京备嫁的芭丽雅评定为“多么浪漫、多么打动人心”的事情,陆绍云全都有所耳闻了。七夕乞巧节当晚,苏逸兴带着夏霜寒到摘星阁观赏夜景的做法,更是被同样身在摘星阁的他,收进了眼底。
  七月初七那晚,应卓非凡的邀约光顾摘星阁的陆绍云,时隔已久地和自己的三位发小聚了聚。而当他在雅间里刚刚落座没一会时,端着美酒佳肴推开雅间的门走进来的店小二,却让屋里的四个人全都通过敞开的门扉,见到了正被苏逸兴牵着手带向另外一间雅间的夏霜寒。
  当时侧对着敞开的房门的夏霜寒,由于走在身侧的苏逸兴的遮挡,而错过了这个和自己的心上人对望相见的机会。与此同时,当夏霜寒的身影消失在对面房间的门扉后之后,被苏逸兴面带宠溺地牵着夏霜寒的景象微微刺激到了的陆绍云,则双眼稍稍发红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自己的兄弟被他人横刀夺爱的前因后果,卓非凡和曾可英已然从完全了解事情真相的林熙然处听说了。故而面对着眼下这种尴尬的情况,他们俩在犹豫间,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站在陆绍云这边严词谴责苏逸兴趁火打劫的小人行径么?可是如果没有当初谢氏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人家想要趁人之危也没有机会呀!
  所以,倘若从这个角度发言,是不是有些指责好兄弟的母亲徐氏的意思在里面呢?指责长辈......嗯,这对于卓、曾二人而言,终究是不妥的。所以,谴责苏逸兴的话,还是不说了。
  那么,要不要规劝好兄弟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考虑到,即使陆绍云放下身为男人的自尊和颜面,并且不去计较这可与“杀父之仇”并论的“夺妻之恨”,单单从陆、夏两人之间同生死、共患难的感情来看,他们二人就说不出这种不考虑兄弟内心情感的,完全不负责任的话。因此,规劝陆绍云尽快忘记夏霜寒的话,卓、曾二人也不能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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