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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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听溪问起他今次来漷县究竟有何贵干,谢思言面上笑意仍存:“这个你不必管。夜深露重,还是当作速回去。”
  折腾到大半夜,陆听溪也确实乏了,被他送出了坞壁。
  陆听溪走后,孙懿德才敢出来。他向谢思言再三探询之后,确认陆听溪不会回返,将自己面上易容的药膏药水洗去,舒了口气:“还好那姑娘没认出老夫。”他觉着素日在朝堂上面对那个喜怒无常的皇帝都没这么累。
  不过他觉得,有人镇住谢思言实在是造福苍生的不世善举,否则他们这些人往后可怎么活。
  此番虽是有惊无险,但叶信担心妹妹跟妹夫知道了会责怪于他,交代陆听溪等人回去后莫要将坞壁那一节说出去。
  陆听溪共与水陆法会第二日,再度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这回的信比前两次都要长些——
  韩婴云,“伪欺不可长,空虚不可久,朽木不可雕,情亡不可久”,自古徂今,烹彘示信、济阳之贾等芸芸掌故流播百代,可见“以实待人,非唯益人,益己尤大”。
  今即以虚妄之语诓瞒,日后焉可信耳?
  事将破,犹欲掩,其心可诛。
  孙虽救陆之孙,然则百般矫饰,甚而至于罔顾卿之神思,如此犹可恕乎?
  ……
  陆听溪对着信看了半日,联想此前种种,大致想出了些道道。天将暮色时,她寻了个由头出来,径往张家渡的坞壁去。
  护卫们不敢拦她,她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谢思言正在打整回京的行装,见她忽至,问及何事,她道:“那晚那个老者,是孙懿德孙大人?”
  谢思言端量她须臾,慢慢放下手中褡裢:“为何忽有此问?”
  “你只说是也不是。”
  谢思言踟蹰半晌,道:“是。”
  “为何骗我?”
  “我说了,此事凶险,又事关重大,你不必管。”
  “你跟孙大人不是不和吗?为何会联手?”
  “敌友皆非固,因利而来,因利而散,你不必操心这些。”
  陆听溪已经发现了,他每回谈及这些,都要在后头加一句让她少操心。
  “你这回的话我可以相信吗?”
  谢思言听她这样问,沉默半晌,转眸盯着她看了一眼,不答反问:“听溪,我问你一桩事——你这阵子比从前要关心我,为何?”
  “因为你对我好。”陆听溪脱口道。
  谢思言僵了一下:“是你光顾馥春斋之后,我们相处多了,你觉得自己应该对我好?”
  陆听溪思忖着道:“大抵是。也可能是你那回给我塞银钱、让我去吃喝玩乐的时候。我那时候忽然想,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快到了说亲的年纪,总是要……要嫁人的,那就……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起嫁人总还是不免赧然。
  谢思言转了转脸:“你觉得我们可以定下,就仅仅因着我对你好?”
  “也不全是。”
  他调回视线,目光灼灼:“还有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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