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粉黛无颜色 第17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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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伸臂环住娇躯,将她抱得高高,没好气的:“你说哪个抓的。”
  定柔讪讪地捏捏耳垂。
  我是不是有点恃宠啊,无法无天了好像。
  皇帝一把将她打横放在榻上揉搓了一顿,定柔咯咯笑出了泪。“太后没看到啊?”
  “母后眼睛又不花,自然看到了。”皇帝枕着软玉娇香的身躯,这三天可吓坏了,太医反复把脉说无碍,酒劲过去就会醒了,可他还是怕,小丫头从没这样过,万一有事,叫他带着三个孩子怎么过?做鳏夫吗?
  “啊,那你怎么解释的?”
  皇帝亲了亲香软的小手:“不告诉你,反正母后信了。”
  八月万寿节后大驾例行巡行秋收,出京畿入河东道,是日驻跸在汾州官署,连绵下了几日秋雨,滞留下来。
  午觉起来闻得窗外雨住了,屋中闷得厉害,定柔便想出来散步,沿着园子的石板小路,树荫遮翳,麻雀啾啾,空气分外清新逼人。
  树头湿漉漉落着露水,如下小雨,宫女撑了一柄荷纸伞,老了的芭蕉叶滴滚着晶珠,紫薇树被雨淋的凋敝大半,紫花碎英堆积,铺了薄薄一层花毯。到了凉亭只见池中锦鲤密密,浮动色彩斑斓,争抢着游弋穿梭,伏身在美人靠上观看。
  临水照影,执着一柄白翎羽扇,宫娥端着茶水和盆盂提炉侍立在旁。
  一个人影站在远处抄手游廊的尽头望着她很久,踯躅着,还是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到了近前。“慕容十一。”
  背后响起的声音,定柔诧异了一下,转头去看,一个男人站在亭子外,陌生的面孔,约莫三十来岁,五官端正,文质彬彬的书卷气,着五品松鹤补文官服,留着薄薄的髭须。
  “你是......哪位啊?”她不记得认识啊。
  旁边的宫娥呵斥:“放肆!竟敢直呼娘娘,仔细陛下知道了,治尔等的罪!”
  定柔忙对宫女摆摆手,示意莫要多话,若是故人理应打个招呼的,即知晓她的虚齿,说不定是母家的远亲。
  男子见状,心生欣慰,含着笑眼中竟噙了湿润。
  荣华锦绣,万千宠爱于一身,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毫无倨傲之态,她果然是值得的!深切的语气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我姓董,我母亲董俞氏,是妙真道信徒,曾在寒山小住过一次,你不会也忘了罢?”
  定柔脑中白光一闪,好像知道他是谁了,那年险些害她吃父亲家法的人。“你便是,那位董公子?”
  他目光里缱绻着温柔,点一下头:“董钧烨,表字成烁。”
  定柔“哦”了一声,立刻想到要回避,但一时不好直接脱身。“你也做官了呀。”
  董钧烨道:“隆兴九年中的进士。”
  皇帝忙完了书房的事,听说小丫头出来观鱼也来了此处,走到墙边拐弯处,猛瞥见小丫头和一个男人两两相对,言语客气地说着话,脚下顿时怔住......
  那男人穿着紫袍官服,说:“那年我带着父母去你家,你爹说你在为祖母守孝,不谈婚嫁,我便回家等,谁知后来听说邢家谋反,你家也遭了秧,阖家迁到了京城,我本来要到京找你,可我母亲突然患病,耽搁了几个月,等我到京的时候,你已入了宫,成了御妻。那一迟,竟是终生......”
  语气沉痛地:“......后来,听闻你出宫,许配了陆公子,陆家出事的时候,我恰在岭南外放,快马赶到京,拜访了慕容伯父,可他们说你失踪了,我辗转找你,把京城的驿馆客店都找遍了,再后来,陛下公告天下,大封贵妃......”
  语气至诚恳切,透着暧昧的痴怨。
  女人竟满脸慌乱,窘迫地转眸,不抬头看那男人,问:“董卿可成婚了?”
  男人眼睛几乎长到女人身上了,眼光里全是痴:“前年才成亲的。”
  女人愈发低了低下颔,眼角眉梢皆是愧疚:“那便好,愿夫妻琴瑟和睦,白首相老。”
  男人没再说话,呆呆望着她的脸,眸光隐忍着无限深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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