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粉黛无颜色 第1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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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俩擦擦鼻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咽中如火烧。
  皇帝道:“没哭够继续啊,朕有功夫侧耳静听。”
  母女俩尴尬地清清嗓,双目红肿成一条缝。
  皇帝眸光注视着她们,唇角一扬,停在陆绍茹身上,说道:“隆兴十一年你在京郊购置一处田地,与佃农发生争执,让小厮将人殴打致死,两条人命,骨殖埋在水田地。
  隆兴十三年你做绸缎和粮油生意,与黑市互相往来,逃脱了数个月商引税。
  十四年,陆府一个丫鬟因生的好,你现任丈夫多瞧了一眼,你转头将丫鬟的双手割下,害她失血过多丧了命。
  十五年……”
  竟有六条人命,桩桩件件,皇帝历历可数,物证皆在大理寺存档,人证随时传唤。
  陆绍茹全身觳觫,脸色渐渐变得如灰土一般,不知不觉由坐变成了跪。
  “本朝大律记载,主伤仆命赔相应银钱即可,然不可一二再犯,数犯者立十恶之名,所谓重恶逆不道.......当处于极刑。”
  明明平静淡漠的语气,那眼中也似有两分笑意,眼瞳深处却凝着冷峻的寒霜,如隐藏着锋刃,无端叫人后脊起了寒噤。
  母女俩听得怔了一瞬。
  皇帝手臂支膝,欠欠身,诡秘的声音:“知道本朝最重的极刑是什么吗?车裂、凌迟、醯醢,犯为妇人者,当以凌迟。凌迟见过吗?又叫三千刀脔剐,所谓剐鱼鳞也,一刀一刀,从眉骨起,直到三千刀下,肌肉割尽,气息仍在,心目联络,视听犹存......”
  母女俩双目大睁,好似傻了,发根滚下汗滴落在羊绒氍毹里。
  皇帝又对李氏:“朕原想着陆中将和平凉候赤胆忠心,不忍追究女眷,孰料竟不知反思悔改,一二再三,是朕的过失,功是功,过是过,怎么混淆一谈。夫人教女无方,纵女行恶,已不堪为诰命之身,当褫夺诰书与钤宝,并追究其知情不禀之罪,徒刑十年。”
  李氏向后一栽几乎晕厥。
  老天爷,她这一生什么都没了,只有这一点富贵,锦衣玉食后半生,将来风光进棺材,今日来原想只对付慕容茜,对皇帝施行软磨硬泡,没想到......
  要坐囚牢十年,即便出来,儿子已经没了,陆弘焘那薄情寡义的定会将她休弃下堂,娘家早已败落,岂非要她去乞讨。
  陆绍茹已吓得没了理智,磕头不停。“饶命......饶命......”
  皇帝摩挲扳指:“怎么,还不走?要朕跟你们讲讲脔剐的步骤,从何处下刀,割几分,割多久。”
  “不不不......”陆绍茹舌头完全不灵了,“这就告......告.......退.......”
  扶起李氏,才发现自己腿脚也不灵活了,母女俩连滚带爬往外,终于出了垂花门,扶着墙没命似的跑,阎罗小鬼追撵似的,生怕皇帝反悔。
  出了康宁殿,皇帝问定柔:“没事罢?”
  她摇了摇头。
  前头官员们还在等待,皇帝坐上肩舆急急走了。
  定柔深呼一口气,回了春和殿。
  博山炉袅袅轻烟,太后仍在引枕上坐着,锦叶和锦纹打趣陆李氏母女,活脱跳梁小丑,陛下无须权势威吓,不过动了动小指,就掐住了她们的命门,也怪她们多行不义。
  太后捏捏额心,反而生了气,哼道:“竟然拿老子娘教他驾驭群臣的手段,来对付两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这夜缠绵到半夜,定柔出了汗咽喉有些燥,起身披衣,皇帝正意犹未尽见她出帷帐满心不舍,从背后抱住,嘴唇流连在香颈:“干什么去?”
  定柔扭过脸与相贴:“有些渴,你要不要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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