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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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叹了一声,“哎,娘不说什么了,你好生些,听说路上不怎么太平,但幸得有容恪。也幸得开春了,积雪融化,路途没有险阻。”
  听说近来从魏都往北去,约三十里外,有一处近来闹马匪。朝廷派人剿了几回均为找到窝点,可见也是一帮猖狂人士。
  但他们只劫过往小摊小贩,倒没本事阻拦官家的马车,想必也是乌合之众有自知之明。
  冉烟浓与父母双亲,还有冉横刀敛衽行礼,道了别,被那只温热的手牵引着到了外头。
  马儿打着响鼻,乖驯地蹭了蹭容恪的手。
  冉烟浓低头,他的手白皙干净,指骨修长,是真的很白,甚至丝毫都不逊于她。
  在见到容恪这一双手以前,她以为陈留的汉子个个生得粗莽魁梧,都是彪形大汉,但她现在需要重新审视一番。
  容恪微笑,“夫人,上车了。”
  冉烟浓跟着瞅了眼后头,明蓁也上来扶住了她的一只胳膊,但冉烟浓的衣摆太长了,又看不清路,为难地咬了下唇,便似凌空而起,被容恪抱在了怀里。
  她蹭地一瞬红了脸,为表羞涩,在他怀里小小地挣动了一番,然后便被平稳地送入了马车。
  听得明蓁姑姑忍俊不禁地一声笑,冉烟浓全身都红了,以往齐咸虽有讨好她的嫌疑,但彼此见面少,也从来没有肌肤之亲,最多刀哥拍她两下肩膀,且刀哥虽然行事大而化之没有正行,但在男女之防上也一直恪守礼仪。
  冉烟浓微微地低垂眼睑,缓慢地说道:“谢夫君,有劳了。”
  容恪挑眉,半边身子探入马车门,斜倚着车辕,笑容温润而戏谑,“你们上京的女人,都是这么……善于伪装?”
  她明明不喜欢,非要硬拗成喜欢。
  冉烟浓可以被他说虚伪什么的,但不能接受他连带着自己的故乡一并用这种有内涵的话称道。毕竟在离乡背井的时候,家乡都是极其神圣的桃源。
  她颦眉,不悦地翘起嘴角:“你们陈留的男人,都是这么喜欢不打招呼便对女人动手动脚?我们还也还没拜堂。”
  牙尖嘴利。容恪笑了笑,不说话,请明蓁上了车,便替她们阖上了车门。
  明蓁一直合不拢嘴,她觉得姑娘和姑爷唇枪舌剑挺有意思,可惜姑爷有意想让,怕误了上路的吉时,话不多说便带着人出发了。
  但新婚夫人没意识到她方才犯了个大忌,冉烟浓不知道,明蓁要提醒她:“姑娘和姑爷说话,虽是打情骂俏,也要温柔一点儿。”
  冉烟浓怔了一会儿,水杏般的眸,在满目的红里睖睁了会,才道:“我并没有想与他打情……”少女脸颊晕红,咬唇道:“骂俏。”
  明蓁道:“还没拜过堂这话这时也不适合说,迟早是要的。”
  冉烟浓的牙尖碰了碰下唇,昨晚长宁与她聊到中宵,对她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外头事事听从明蓁姑姑的话,明蓁是过来人,有阅历,必然不会坑害她的。
  即便是闹脾气,也要忍耐。
  马车平稳地驶出许久,上京的一切转眼被起伏不定的山丘吞没,那巍峨的古城墙,那一带青墙下热闹的城门,新野漫过春风的一顷碧色,花开时节连水都香气馥郁的湖,凛然不可侵犯的宫阙,城中所有的亲人,一一远去。
  她怕自己留恋,怕自己想着,一路行进艰难,找了个话儿问明蓁:“姑姑,容恪……生得俊么?”
  大抵小姑娘总爱幻想未来夫君的容貌,她只是好奇。
  明蓁用食指隔着红绡点了下冉烟浓的额头,这才语重心长地叹道:“姑娘,成婚了,你便知道了,这世上的男人有容貌的多了去了,但真心的、待你好的,却未必有那么一两个。所以长得好看与否,都不过是张皮囊,不重要的。”
  “哦。”冉烟浓失望地低下了头。
  听姑姑的意思,不好看啊。
  她忽然感慨起来,原来自己是如此命苦。远嫁不说,夫婿还长得不好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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