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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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就有二,一时间诗赋之声不绝于耳,李文柏听得不明觉厉,只觉得虽然比前世课本上学过的诗词逊色不少,但让自己做这么一首,别说即兴,怕是憋一个晚上也都是憋不出来的。
  然而偏偏有人没有眼色,怂恿着李文柏也来一首。
  “李贤弟师从王祭酒,于文采上的造诣想必也是不低的。”同桌有人起哄,“何不即兴来上一首,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一言落地,引得附和声一片。
  李文柏看了看不远处正“放声高歌”的士子,干笑道:“夺人风头,不好吧。”
  方才说话之人闻言瞥了眼正在朗诵诗歌的人,眼中满是嫌弃:“此人仰慕尊师已久,偏偏学术平平毫无天赋,连半山书院也进不去,只能趁着这种机会在祭酒大人面前现现眼,贤弟此时更该挺身而出,昭告世人祭酒大人真正的学生是如何风采!”
  这话里带刺啊。
  李文柏悄悄戳了戳身边的赵钰:“他们有仇?”
  不比家乡在南方的于钧和常住北疆的倪旭弘,赵钰是礼部侍郎之子,自幼就居住在京城,对文人圈子里的八卦是了如指掌,闻言嘿笑两声:“贤弟猜对了,正颂诗的那人乃是前科同进士,现在翰林院当个编修熬资历,去年恩科,那人和这小子只差一名,就此天人之隔,虽然是个同进士多少也算是踏进了官场,怎么能没仇?”
  “就这点小事?”李文柏惊讶,“没有背后下黑手,也没作弊诬陷,就仅仅只是名次隔了一名?不至于吧,他今年不是还能继续考?”
  “贤弟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赵钰失笑,“鲤鱼跃龙门岂是那么容易的?同进士虽然比进士矮上一头,但比之明经科之类也不知高了多少,那小子恐怕考了好几年,这是离高中最近的一次了,这次没考中,谁敢抱希望在明年?”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啊,贤弟。”于钧看着那年轻编修的背影怅然若失,“科举要有这么容易,进士们也不会被百姓叫做‘文曲星’了。”
  李文柏看着倪旭弘和赵钰颇有同感的样子茫然不已,怎么看王行之和顾文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在今科会试中落榜?
  话说,自己是不是应该更有些紧张感啊...
  “李贤弟?”见李文柏半晌没有应声,那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莫非李贤弟为人高洁,不屑于让我等见识见识祭酒大人高徒的风采?”
  ...
  怎么突然转移目标了?
  李文柏莫名其妙,三人中脾气最大的倪旭弘听这话就不愿意了,一拍桌子正准备给自家兄弟出气,那人突然脸色一僵,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谦卑笑容。
  众人心有所感,顺着那人的视线看向李文柏背后,正对上笑弯了眼的顾文。
  凡是在京城文人圈子里混过的,无人不知晓顾文的大名,也无人不知道其人那张貌比潘安的面孔。
  “顾大人!”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分毫不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
  好嘛,让你冷嘲热讽,正正好惹上人家师兄了吧?
  还高中,真让这位在考功司郎中记下了,就算你高中进士,人家挥比给你三年考评下下,以后就别想混了。
  “师兄?”李文柏问道,“有事吗?”
  “老师找你。”顾文不着痕迹地移开眼,装作没看到那个已经被吓白了脸的士子,转而笑问于钧等人,“诸位,能否把这小子借与本官一会儿?”
  有谁敢不愿意吗?
  于钧等人也只能忙不迭地点头。
  李文柏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跟着顾文开溜。
  “师兄,老师真的找我?”李文柏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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