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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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得太入神,未料到气血翻涌上来,几乎堵住喉咙,怕惊扰了台上之人,连忙用手帕捂住嘴闷咳起来,越咳越觉得晕眩,连忙扶住桌沿才未让自己跌倒。
  他好不容易调整好气息,移开丝帕时,发现上面竟有了一丝血迹。再望向台上越舞越兴奋的安岚,内心锥痛不已,那样的鲜活与肆意,是他注定无法参与的世界,他做不了陪她共舞的人,也没法陪她一世。
  他突然转头看向豫王,只见他手里捏着青瓷酒杯,却好似忘了送进口中,只是痴痴注视着台上,眼眸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爱慕。
  这时,台上的春娘似乎跳得累了,手指勾着安岚的下巴拉过来,红唇贴在她耳边道:“小公子,难得遇上知音之人,可否陪我进去喝上一杯。”
  安岚也跳得有些晕,但是心情却是兴奋的不行,连声应道:“好啊好啊!”
  她也不问所谓的进去是哪里,只跟着春娘越舞越远,直到转进玉台后的一间暖阁里。
  豫王这才终于回神,似乎也为刚才的痴迷有些窘迫,掩饰般地摇摇头道:“你这表弟,可真是越玩越疯了,也不怕……”
  “皇叔觉得他会怕什么?”
  李儋元斜眼过去,似乎意有所指,豫王摸了摸鼻子,也不再提这个话题,只是看了眼李儋元面前的杯子道:“三殿下手里的茶都凉了吧,我让他们去换一壶热茶来。”
  李儋元想起放在那幕心中一阵苦涩,赌气般地抓了个杯子起来,也顾不得酒气熏鼻,一口将酒液仰进喉咙,然后便被辣的剧烈咳嗽,五脏六腑仿佛都烧了起来,可他却觉得这样也好,这样胸口的痛才会减轻一些。
  李徽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问:“你身子可还好,怎么能喝酒呢!”
  李儋元捂着嘴越咳越猛,脸色白得吓人,嘴角都渗出血丝来,李徽看的越发惊惧,大声吩咐小厮去倒热茶过来,连声问道:“怎么样,要不我让人赶紧送你回去,服些药压一压。”
  另一厢,安岚一进那间香气扑鼻的暖阁,耳边少了琴音铃声,兴奋的劲头褪了些,顿时觉得腰也酸了,头也晕了,仰面就栽倒在那张大大的胡床上。
  春娘托着腮躺在她旁边,戳了戳她的脸道:“公子怎么这般没用。”
  安岚皱起鼻子,突然起身把春娘压在身下,调戏般地用手指从脸颊摩挲到唇边,道:“小娘子怎知我没用,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也不怕……”
  春娘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得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令安岚看直了眼,只恨自己不是个男人,享不了这无边艳福,谁知春娘好不容易收了笑,涂了蔻丹的指甲搭在她的颈上,水眸弯弯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女人,我能怕什么?”
  安岚瞪大了眼,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
  春娘媚笑着在她腰上掐了把,又故意在她耳边吐着气道:“我摸都摸过了,若是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岂不是枉活了这十几年。”
  安岚瘪瘪嘴,一股被戳穿的丧气感让她懒懒躺下,胳膊遮在眼上随口问了句:“你这房里用得什么香,太浓了,熏得人头晕。要不我给你再调一副清淡些的。”
  春娘跳下床去拨了拨香炉里的香料,随手又倒了杯酒歪靠在她身边喝下,懒懒托着腮道:“原本没有这么香的,只是前段日子溜进来只白狐,我怕它身上的味沾了我的床褥,便想着熏些浓香除掉。”
  安岚猛地清醒过来,撑着身体坐起,直直盯着春娘问:“你说什么白狐?是不是通体雪白,一丝杂毛都没,眼睛细长,嘴巴是尖的。”
  春娘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反应,娇笑着递过去一杯酒道:“狐狸嘛,不都长得差不多的模样。不过那白狐确实生得漂亮,我在京城还没见过第二只毛色那么纯的狐狸呢。就是癖好有些怪,据说他们每天只喂它吃松子,你说,哪有狐狸不吃肉吃什么松子的。”
  安岚只觉得周身发冷,什么酒都醒了,一把握住春娘的手,用干涩的声音问道:“姐姐,你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豫王爷和你们这酒肆到底有什么关系?”
  春娘一愣,随后把下巴搁在她肩上,贴着她的耳垂娇声道:“你方才进来,不过是多往台上看了几眼,他就能为你在台下加一排桌椅。你知不知道来这儿的世家公子,曾砸了多少金锭,也换不来这个在我对面喝酒看舞的机会。”
  安岚的指尖都在发抖,勉强露出个笑容道:“我明白了,谢谢姐姐了。”
  春娘笑着摸了把她的脸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到京城这么久,今晚才遇上一个投缘人。以后你若再来,不管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咱们再一起跳舞喝酒。”
  若是前一刻安岚听到这句话,必定会开心地应允下来,可这时她已经完全没了心情,腹中喝下的酒液翻涌起来,方才还是令人迷幻作乐的琼浆,此刻全化成苦胆般的汁液,竟令她有了作呕之感。
  她未要春娘搀扶,摇摇晃晃地从暖阁里走出,可视线往外一扫,竟没找到她最想见到的那人。
  她顿时心慌起来,稳住步子跑过来,撑着桌案难以置信地问道:“三殿下呢?他去哪儿了?”
  豫王已经干坐着等了她许久,这时站起来靠过去道:“他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必是适应不了这样的场合,我便找了辆马车先送他回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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