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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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就扎心了,那可不只是一件衣裳,那是只能传与长房的宗器。等将来侯府分家,田土、店铺、字画都能分,但历代御赐之物,那是想都不要想。老爷子偏偏把这镇宅之宝留给了小十,其中的意思耐人寻味啊。
  “三弟多虑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物件,搏搏小儿女的欢心罢了,若是秉宣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因为这点事就心存芥蒂,那才该让咱们着恼呢。”这番话要是二爷说的倒没什么,可眼下说这番话的人却是一直隐隐敌对三房的世子,让屋里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尤其三爷,他都多久没听大哥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过话了。
  世子真的想通了吗,未必,但他是真的被小侄子雷厉风行的手段给吓着了。河北总督蔡川廷,河北布政使孟薛涛,这些都是可以左右朝局的人物,到头来都斗不过秉安,那他肯定更不行了。
  勋贵之家,世子可立不可废,赵怀珩现在打定主意死守着他的位子,只要他不犯事,老爷子也拿他没办法,大家就维持现状熬着吧。
  二爷抿了抿唇,打心眼里瞧不起世子,一封信就把胆子吓破了,能顶什么事。
  老侯爷已经不在意世子心里想什么了,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开了祖库,随后派了一百铁卫大张旗鼓的将凤裙押送去了邵府。
  京中得知这个消息的老牌勋贵无不扒开窗子,看着日头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老永安侯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砸血本了,百年难得一见呐。
  正当京中显贵为了这桩八卦兴奋的时候,苏府政安堂内,次辅老大人正在大发雷霆。
  苏泽衡歪头躲过正面砸向他的杯盏,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
  “不是合适的时候,这碧螺春怎么喝都不对味。”
  “孽子!那都是你的师兄啊!”
  “别,您可没教过我一天,那只是您的弟子,与我没什么关碍,您别气糊涂了瞎扯关系,届时清算的时候牵连到我怎么办。”
  “你,你这个孽畜,老夫,老夫怎么会生下,生下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我也纳闷来着,您说咱父子俩这关系处的,呵,儿子自己都心寒。”
  “只剩一个年处仁了,你一定要保住他,否则,老夫再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儿子。”
  “不行,推年处仁出去的时候就没想着再把他捞回来,他注定是要暴毙在河北的,就像万有成一样,死了才有价值,活着,都是麻烦。”
  “嘭!”
  “又报废了一个,这套杯子是圣上赐的,您可悠着点,别砸光了,日后提起没法圆场。”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把苏家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推!这次是赵家那小子兜了底,否则会引起什么样的滔天巨浪你清楚吗?”
  “不是您一直惦记着河北那块地盘吗,您想要,儿子就去夺了呀。”
  “把河北政局毁的一干二净,这就是你的夺法?”
  “碍眼的人一次都清走,多省事。可惜了……”苏泽衡一开始就打算用他爹这些学生做踏脚石,也就他爹天真,以为派几个人去就能从蔡川廷手里抢出粮道,也不看看调过去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人家故意放水都没能把事办成,指望他们,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河北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内部动荡,大批干吏被审查,反而便宜了他在地方军政安插的那些小棋子。很快他的目标就能达成了,只要孟薛涛重铺粮道,这些人就能像一股细沙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渗入其中,搭成一条最稳固的信息“栈道”。届时,想与北疆几大军团来往就不再是难事了。
  这一局,谁生谁死都不妨碍他是最后的赢家。
  苏袛铭从后背撺出来一股寒气,他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上万士子的性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现在他展露出来的这些手段狠辣的连自己都胆寒。
  “一个赵秉安,还不值的你造这些杀孽,说,你到底意图何为?”
  天天问,真说出来他要造反还不得给吓死。苏泽衡索性不言不语,任他猜去。煜儿的婚期就要到了,最近夏铖那个蠢货又开始搞事,他都快烦死了,不给夏家点教训,看来是不能消停了。也就未来儿媳妇让他很满意,不然他早让夏铖滚出京城了,还礼部侍郎,他怎么不去当礼部尚书呢,让邵家赶紧退位让贤,给他腾个阁老的位子好不好,脸大到京城都放不下。
  出榜的日子定在九月初一,赵秉安未出八月中旬就知道了结果,这次不仅他夺得了解元之位,分家中其余几个应试的小子也都上了榜,赵秉安已经开始安排行程,这次要带回京城的人可不在少数。
  按时间推算,东宫现在已经收到了孟薛涛的密信,以太子妃现在的本事,足以消解孟老头早些年留下的疙瘩。可别忘了,太子妃膝下嫡子已经百日,为了孙儿的体面,乾封帝也不能让其母家再这么一清二白下去,反正孟薛涛一直待在河北,也不会回京城碍眼,他老人家大方点,只当人死在北疆就是了。
  九月初一,这日子一听就喜庆,一大清早,留儿街里所有赵氏族人就都聚齐了,只等着送喜报的差役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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