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先是骠骑将军家的嫡长子赵栩一日出游踏春,不慎惊马,险坠悬崖,千钧一发之际弃驹方才得以保命。没过几天,御史中丞家的嫡次子刘衡又在参加完诗会,出楼阁时差点被一从天而降的花盆子砸个脑袋开花,回来后便患上惊症,卧床好几天才下地。
  而在他病中,入都贺寿的平阳侯世子谢祁又于半途遭遇一行山匪,差点给一刀抹了脖子,最终以财易命,将价值不菲的寿礼尽数缴给了匪徒。
  这第一桩事起时,众人只觉赵栩运气不好。再有第二桩,有心人便怀疑赵家与刘家之间是否有联系了。待第三桩事起,终于有人一针见血指出:这三位公子,可不就是前些日子,圣上指名夸赞说不错,话里话外有意给长公主赐婚的那几个?
  城内一时流言四起,有说三家公子互争互斗的,也有说别家才俊嫉恨他们的。听闻长公主也很是郁闷,形容都憔悴不少,一日朝毕,站在那汉白玉天阶上头,与圣上感慨自己是不是克夫的命。
  赵、刘、谢三家当然不信这种说法,齐齐将三桩案件上报给了朝廷,交廷尉府查审。
  魏尝手脚干净,自然不怕被查,何况位列九卿之一的廷尉是薛璎的亲外祖父。这官职于位份上虽不比三公,却是大陈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于实职上相当紧要。当初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特使遇刺案与巫蛊案中背靠大山,顺风顺水。
  随着廷尉府开始深入查案,经由秦太后及秦太尉俩兄妹授意,催圣上将薛璎嫁出去的朝臣也就不得不暂且闭上了嘴。抓到真凶之前,怕是谁都不敢把自家儿子往火坑推了。
  薛璎本也不想招这些个心怀鬼胎的驸马,如此换个清净,又给朝臣敲记警钟,也觉值当,而且还得了个意外收获:魏尝办完第三桩事,回到都城后跟她说,平阳侯世子携带的寿礼是件玉雕,而用以雕刻的玉石极可能来源于金矿附近。
  她并未听过分布金矿的地方会产出特殊玉石的说法,见他笃定,便向大司农调取了记录各地物产的册簿,结果还真找出两三处,该种玉石与金矿并存的地界。
  但平阳侯国并未有发现金矿的记载,要么就是平阳侯自己也不晓得,要么就是他知情不报,又因不晓得玉石与金矿的联系,露了马脚。
  薛璎记下此事,说回头考虑考虑如何办比较好,见魏尝风尘仆仆,便叫他先回去沐浴歇息。
  但魏尝离都多日,风餐露宿的,就靠多瞅她几眼缓劲,不肯走便没话找话,问:“长公主,我这差事办得是不是还算漂亮?”
  薛璎瞥他一眼:“过得去。”
  “那我能向你讨个赏吗?”
  倘若魏尝关于金矿的发现属实,确实是个功绩,薛璎想了想点点头,又补充:“你讨归讨,给不给是我的事。”
  魏尝滚了滚喉结,说:“我是想,再过一月春天都过了,长公主真不去踏个青?”
  “你想去,我可以放你。”
  “不是,我是想跟……”
  “想跟魏迟一起也行,”她轻咳一声,飞快打断他,“但不能招摇。”
  薛璎说完就转身回房,魏尝头一垂,原地叹了口气,一回头见傅羽急急入了府门,似有要事禀报,与他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向主院去了。
  他跟她“嗯”一声,转头回了偏院。
  这边傅羽到了薛璎书房,递上一张木简,说:“在附近发现一名探子。”
  薛璎看了看木简上的简笔图,略感意外。城中有探子不奇怪,但敢把手伸到她这儿来的,却也是极少数。
  傅羽见状道:“此人办事机警,一被发现就溜了个悄无声息,咱们的人没跟上。您说,会不会是跟着魏公子来的?”
  她摇摇头:“他不会犯这种低等错误。”
  “那就是有谁在附近守株待兔。赵家,刘家,谢家?”
  薛璎再摇头:“他三家倘使真怀疑我,就不会将案子交给廷尉府。或许……是卫家。”
  “飏世子?”
  她点点头。此前她犹豫是否放魏尝出去办差,主要就是因为卫飏。她出于某些考量,并未将澄卢剑归还卫府,将卫庄王的画像送回去时,也没提半句关于魏尝身份的事。她想,卫飏可能确实有点坐不住了。
  “卫飏这人心眼多,但他对魏尝究竟顾忌到何等地步,我也说不准。如果这次的探子确实是他派来的,恐怕……”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