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行舟 第7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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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和昶点了点头:“辛苦司工了,这里气息不流通,呼吸沉闷,诸位还是先随老夫退出去,再来斟酌此事的应对之法。”
  一行人走出矿洞,乔和昶叫来矿工的小头目,责问他为何不按照图纸进行开采。
  矿头自然是一番解释,杜昙昼没有细听,而是对司工道:“不知矿志何在?”
  矿洞边上有一排小木房,这些房子是用来给矿工和看场的官员休息用的。
  司工叫来属下,属下走进木房,不多时,从中拿出了厚厚一叠卷宗。
  这叠卷宗就是矿志,里面详细记载了每次工人下矿的人数、时间、时长,以及开采出来的铁矿石的质量与重量。
  杜昙昼仔仔细细看过近一个月的矿志记录,发现卷宗上记载的开采量,似乎小于他在洞内亲眼见到的开挖情况。
  矿志上写,发生坍塌的这条矿洞是去年新开挖的,去年一整年的开采量在一万斤左右。
  这种开采量并不算大,估计应该是乔和昶谨慎,为了尽最大程度避免矿洞出事,没有竭泽而渔,而是小心慎重地慢慢开挖。
  但杜昙昼却在洞内看到,周围的山壁上,到处都有铁锤铁斧凿过的痕迹,不像是年开采量只有一万斤的小型矿洞。
  何况这么小的开挖量,真的会导致矿坑塌陷么?
  杜昙昼把矿志还给司工,什么都没问,还夸赞司工行事谨慎,记录做得详实有序。
  不管官盐还是铁矿,其实都和杜昙昼这个京城来的临台侍郎毫无关系。
  京官出京前往地方,需要持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过所,过所上会写明该官员离京和返京的日期,若是超过了规定日期,连官船都无法乘坐。
  如今距离杜昙昼理应登船返京的日子还剩下三天,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调查时方砚的失踪案。
  杜昙昼此番出京,是奉皇帝的命令。想要延长过所的日期,就必须获得皇帝的首肯。
  杜昙昼决定传信回朝,将馥州一事禀明圣上,获得陛下许可,让他能继续逗留在馥州。
  想到这里,杜昙昼向乔国舅和冉遥说明情况,表示自己要先行一步,回城寄信。
  莫迟的眼睛虽然不看他,可始终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杜昙昼刚走到马车边,正准备叫他上车,一回头,这小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等着上马车了。
  ——虽然还是别过脸不与他对视。
  杜昙昼:“……”
  这种逃避方式对莫迟这个夜不收来说,实在太过拙劣,看得杜昙昼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他态度还沉默又顺从,叫杜昙昼有气也没地方撒。
  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杜昙昼用毕生之力忍下了这口闷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国舅府是不能再去住了,当晚,二人留宿在馥州城里的客栈。
  是夜,莫迟躺在床上,望着半空中虚无的一个点,半天没合眼。
  身上的旧伤好像顾不上疼了,烟管也想不起来抽,身为久经沙场的夜不收,他在思考一个终极问题:
  就是,他好像,有一点,喜、喜欢——
  放在身侧的手突然碰触到某个尖锐的东西,带来隐隐一阵刺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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