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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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下沉在地平线下,屋子里没有亮着灯,光线很暗,隐隐约约能够捕捉到对方脸上的神色。
  阜怀尧伸手抚上他的轮廓,卸下那份从容的冷漠,无奈道:“我不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是对的还是错的。”
  阜远舟脸色微僵,“远舟以为你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已经想清楚了。”
  “我只是觉得走一步算一步罢了,在这场赌博里,我明显不如你。”
  阜远舟停顿了片刻,微笑,眼里是不变的难以言喻的温柔,在此刻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道:“我不会道歉的。”
  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自己要的不是输赢而且眼前这个让他梦牵魂绕的男人,他费尽心思,让玉衡最坚定最冷漠的帝王动摇意志动摇心境,都不过是为了得到阜怀尧。
  他不怕阜怀尧会知道这些事情,事实上即使一时蒙蔽,这一路上也足够对方冷静下来想明白——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爱他。
  以爱之名,总会获得更多原谅。
  他承认他恃宠而骄了,不过他没有伤害阜怀尧,他只是要对方再也不赶他离开他身边,他想要变成他的剑,被指向何方,便所向披靡。
  遑论是怎么样的手段,至少阜怀尧肯踏出这一步试着正视他了不是么?
  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自家三弟,阜怀尧忽然发觉其实不管二七宫变发生了多少事情,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但是阜远舟还是阜远舟,曾经惊艳天下三分政局的永宁王——
  这个小他一岁的皇弟就是从容稳重的,聪明的、野心勃勃的、强大到令人有点毛骨悚然,偏偏有一张温雅俊美的笑脸,轻描淡写地完美掩下层层算计,得了一个仁德君子的美好称号。
  ——这是一匹狼,爪牙只会收敛却不会磨钝的狼。
  阜怀尧想,阜远舟那段半痴不颠的日子真的磨掉了他太多的警惕心,以至于后来即使阜远舟交代他早已恢复了神智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他也没将已然崩塌的防线重新建立起来,才会被一次又一次慢慢地攻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事实上他离开京城没多久就明白过来阜远舟以退为进的手段,甚至刚才也触及到了阜远舟一瞬间因为震怒而来不及掩饰的本性,但是他停不下来,回不了头,推不开他。
  无论是太和殿里面如死灰的阜远舟还是榆次山脉有去无回的惊险,抑或是他夜夜梦魇里的压抑,都逼得他不得不走这一趟,面对这个人。
  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允许他暂时不要再去考虑了,他只想要好好抱抱自己的三弟,确信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以后……就像他说自己的那样,走一步,算一步。
  阜远舟说得对,他赢了,以冷漠面对世人以理智镇守江山的天仪帝将信任输给了他,几乎赔上了自己。
  这是阜怀尧打过的最没把握的仗。
  不过没关系,他确实被动摇被左右,但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手里。
  花菱福说的两个人孤寡一生还是庄若虚说的两剑并向,选择什么,阜怀尧需要更多地去考虑去确定。
  这是他们的一生,他马虎不得。
  阜仲和柳一遥的遗恨余生,是他对至死不渝的感情最深切的印象。
  兄长久久的沉默让阜远舟有些不安,这种感情让他的语调变得冷硬了一些,“皇兄,你在犹豫。”
  对方在犹豫什么,实在清楚得很,不过越是清楚,越是不安。
  眼前这个人是他足以仰视的对手,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即使刚赢了一回。
  阜怀尧缓缓道:“我以为你最明白我从不会轻易改变我的决定。”
  阜远舟收紧了抱着他的手,“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的理智都敲碎掉。”
  将这个人的理智敲碎,困在身边,绑在身侧,低眉抬首就能看见就能触碰,日夜相依相偎,亲吻,纠缠,占有……生死不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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