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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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阜怀尧不曾恩泽于阜远舟,却任由他把心撕扯着带走。
  常安怔怔地看着顾郸的背影消失的逆光之中,拿着手里轻飘飘却如重千钧的药方子,忽觉有些茫茫然不知方向。
  如果谁都没有错,那么天仪帝的日渐憔悴,又是因着什么样的因果?
  ……
  御书房。
  常安端着煎好的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陛下,该用药了。”他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黄龙梨木大桌后对着一份奏折凝神思索的白衣帝王,出声道。
  阜怀尧抬眸看了他一眼,颔首。
  常安将药碗送过去。
  阜怀尧一言不发地喝下,苦涩的药汁并没有在他表情上留下什么特别的痕迹。
  常安默默地看着他、眸色复杂。
  “怎么了?”阜怀尧忽然望向他,发冠上的白色缀玉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他的一双寒瞳狭长,清清冷冷。
  “常安冒犯了。”中年的近侍赶紧垂眸请罪。
  阜怀尧静静地注视了他片刻。
  常安额头渗汗。
  “你似乎有话想说。”阜怀尧淡然陈述道。
  常安微微迟疑。
  阜怀尧面色无波无澜,“你与朕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常安的双唇嗫嚅了一下,“陛下……是不是想让宁王殿下回来?”
  “你还是坚持你的想法,”阜怀尧平静地反问:“认为朕得子诤则负天下?”
  常安为之辩解:“……不,陛下从来不曾负过玉衡。”
  阜怀尧缓慢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片薄薄的浅影,“你只是觉得有了远舟,朕就不再是明德之君。”
  常安稍微抬了一下头,“陛下认为常安说的不对?”
  “究竟怎么样才是明德之君?”阜怀尧问他,眼神如雪冰封,不见情绪起伏。
  “公正允明,爱民如子,兼济天下,造福苍生。”常安想也不想就道。
  阜怀尧顿了顿,“所以远舟阻了朕什么?”
  常安愣住了。
  阜怀尧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似乎也觉得有些困惑,“远舟并没做错什么,若是你为帝位之争的事情,那么朕只能说皇家无亲情,人总是想坐在朕这个位置上的。”
  就连心境淡漠如他,也不想把这个位置拱手相让与他人,他不是真正无心无情,他也有自己的抱负,自己的野心——就如阜远舟所想,阜怀尧冰冷天成,却永远不会是雪中傲梅,而是花王牡丹,因为傲雪凌霜的梅花,永远学不会翻手云覆手雨的阴谋明谋。
  常安张了张口,几次反复之后才干着嗓音问:“陛下这是为宁王殿下辩解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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