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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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你对冷秋山很好奇。左弦乖巧地换上拖鞋,将自己的鞋子摆放整齐,今天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
  你消息倒是灵通。
  车子就这么小嘛。
  左弦坐在沙发上,突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他不以为意,手指已经利索地触上面板,身体往前倾倒,指腹滑动,窗外青翠的高山就变作奔流的大海,一轮冷月从尽头往上浮动,轻拢着一层淡紫色的薄雾。
  木慈为他冲泡了一包咖啡,银匙卷动雪白色的泡沫,像是拍在岩岸上的海浪余响:确实有点好奇。
  对死人动心,听起来会有点不道德。左弦目光一暗,故作苦恼地撑着头,不过说起来,我知道几首这样的歌,要借你歌单抒发情怀吗?
  提起音乐,木慈不免又想到那首生日快乐歌,忍不住手指颤抖:不必,说起来,我就一定要对冷秋山有那方面的兴趣吗?
  不然呢,我想不到其他理由。左弦双手交握,懒散地靠在沙发当中,看上去像是电影里的黑帮教父,眼底倒映着车窗,像是一双由机械制成的玻璃品,站点结束,还有什么理由让你四处追问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你害怕自己会不够了解,甚至找遍每个人,拼凑最真实的他。
  我为你开放一切权限,你却要去追寻一个永远不会再开启的过往。
  甚至,那根本就不是冷秋山。
  左弦长舒出一口气,用手指撩拨过一缕过长的头发,似乎在思考如何将它裁剪得恰到好处,觉得既有趣,又乏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主动上门,又有什么交谈的必要。
  也许是因为他才不过二十多岁,就算在这种人间炼狱里徘徊,仍然有资格做梦。
  因为我有兴趣的人,并不是冷秋山。
  在丰盛的餐点变冷之前,木慈快速吃完了它,由于训练的缘故,他的进食速度跟野生动物差不了多少,以最快的速度进食,却不会让自己吃得太饱。热气还没完全散去,从咽喉处冒出来,让他怀疑自己迟早会因为这个坏习惯得食道癌。
  他擦了擦嘴,转过头来看着左弦。
  是你。
  这倒是出乎左弦的意料,他坐直身体,洗耳恭听,眉宇之中阴阳怪气的揶揄被趣味重新覆盖,口吻仍然有些事不关己的意味:我?
  木慈点点头。
  左弦兴致盎然:既然跟我有关,那为什么不来问我?有谁会比我更了解我?
  你怎么知道自己就很了解自己?木慈反问道,你知道吗?没有人会比运动员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极限在哪里,可是他们也不敢说完全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以才会有教练,你只不过是能看到自己大部分的面貌,可那并不是全部的。
  这样说来也有道理。左弦侧过头,不过了解冷秋山这个人,能了解我的什么部分呢?更别说,我跟他并不熟悉。
  能了解你唱歌很烂。
  木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过他要追根究底的并不是左弦的歌喉,就算左弦唱歌要命,也不关他的事。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两个冷秋山的差别会这么大,是我们看到的不同,知道的不同,还是你认识的冷秋山有所不同。
  左弦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
  后来我想,他可能根本就不是冷秋山,而是你。
  木慈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怎样的话,他的神情很平静,甚至连头也没抬,还有兴致去点一根减轻压力的香薰,等到一切做完,他才重新看向左弦,隔岸观火一般询问。
  我猜得对吗?
  左弦低声轻叹,近乎呢喃:很对。
  正确到让人惊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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