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风中,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四窜。
  作者有话说:
  被雷劈小白委屈屈
  第42章 太虚
  沈白幸被劈得外焦里嫩,若论疼痛感,还比不上第一道要劈单渊的天雷。他怔然立在原地,被风一吹,狐裘被烧焦的臭味吸入鼻腔,浅茶色的眼珠子渐渐凝神,沈白幸不敢再乱说话了,刚才那道雷就是警告。
  从落雪峰回到化雨峰,沈白幸走路都是飘的。院子里响起打水的声音,一抹黑色的衣角步入屋内,单渊将铜盆放在桌上,拧干帕子。
  温热柔软的织物轻轻擦在脸上,沈白幸放松的坐在床上,余光看见徒弟给他擦完脸拿着剪刀过来。
  沈白幸屁股往后挪一步,带着些微抗拒,你拿剪刀做什么?
  给师尊把烧焦的头发剪掉。
  哦,沈白幸应道,他在单渊黑沉不见底的眼神中,慢悠悠的把鞋脱掉,然后抱膝背对着徒弟,说:这样剪方便些。
  修长的手指捋起长长的发丝,单渊几剪刀下去,飘了一地的碎发。
  咔嚓咔嚓剪头发的声音中,沈白幸把下巴垫在膝盖上,他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双眼无神的盯着雕花的床栏。
  师尊在想什么?
  想以前的事情。
  单渊握住沈白幸头发的手一顿,弟子可以听听吗?
  床上的人从膝盖上抬起脸颊,慢吞吞的回头。沈白幸脸上带着苍白之色,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他半晌才蹙起眉毛,眼中透着对某些事情的追思迷茫。
  就在单渊以为对方要拒绝的时候,后者开口了,为师年纪大了,有的事情记不清楚。但从前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空阔的房子里,那地方看着就冷。好不容易有人来了,他总是叮嘱我不能不穿鞋乱跑。
  单渊手下失了分寸,多剪了沈白幸一缕头发。他回忆起白雪皑皑的昆仑山,那人也穿着跟师尊一样的白色,赤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如清风一般从他身旁路过,跑向另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面前,笑容清浅。喉咙像被塞了坚硬的石块,将声音磨得嘶哑微弱,师尊口中的他是叫应瑄吗?
  这下换沈白幸疑惑了,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
  单渊不答反问:师尊跟应瑄的关系很好对不对?
  徒儿你今天很奇怪,沈白幸将身体转过来,用手指戳对方的胸膛,天雷为什么要劈你?还问我应瑄的事情。
  素白的手指点在一片黑色之上,沈白幸可能是遭雷劈发病了,完全不像以前冷淡的样子。单渊挺直了身板,被师尊戳胸膛一点不带摇晃,师尊想见到应瑄吗?
  出乎单渊意料的,沈白幸果断摇头,不想,应瑄是个坏人,我不要见到他。
  应瑄对沈白幸的好,单渊是见到过的,但说坏,他就不得而知了。温热的指尖触摸到单渊脸庞,他眼中全是诧异,虽然弄不清沈白幸为什么要摸他脸,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去蹭对方的手心,单渊小声喊着:师尊。
  沈白幸感觉眼皮好重,他知道这是身体急需休息发出的警示。应瑄这个人在他漫长的生命中,极具浓墨重彩。几百年不见,沈白幸虽然还记得应瑄,但面容不是很清晰,今天的两道雷反倒是让他记忆陡然清晰,应瑄的眉眼、鼻梁嘴唇,甚至脸上每一个表情都细微的烙印在沈白幸脑海中,跟眼前单渊的脸完全重叠在一起。
  长桌上,阿水偷摘送过来的晨颜花早已衰败,只剩下薄薄的一片朦胧紫意,还在负隅顽抗。清幽的花香中,沈白幸意识迷蒙的说:好像,你们两个好像。
  明明是轻飘飘的话语,却比烧红的针尖刺入心脏还要令单渊痛,他抿紧了嘴角抓住沈白幸慢慢往下垂的手掌,眼中酝酿着阴沉,师尊对着应瑄那样笑,收我为徒也是因为他吗?
  可惜,沈白幸完全没有接受到徒弟的不开心,他全身犯懒,脑袋一歪,就朝着床榻倒下。
  单渊手臂一勾,扶住沈白幸的肩膀,固执的追问:我好还是应瑄好?
  都不好,沈白幸嘟哝一句。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