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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够了!王瑾晨扭头吼道,泪水顺着眼角夺眶而出,我受够了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求求你,放过我吧。
  王瑾晨的一句话将萧婉吟彻底击溃,也让她无言以对,到底是谁招惹了谁,又是谁亏欠了谁呢,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王瑾晨无力的倒在椅子上,泪水沾湿了羊毛褥子,娶她,是我自愿,那日我去寻你,你不也如此说了么,我还以为你能够谅解。
  谅解?萧婉吟冷笑一声,我到你身边来,你连半句解释都不想说吗?
  我不是与你说了吗,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已经陷入权力争夺的人如此又能够轻易脱身,萧婉吟看着颓唐的王瑾晨,心灰意冷道:要怎样你才肯说?
  王瑾晨卷缩在椅子上蒙着脸,求求你不要逼我,求求你...也许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我不该贪玩,不该偷入萧宅的内院,更不该招惹你,不该空口许下这根本没有办法兑现的承诺。
  所以你是后悔与我相识了?
  我不知道。王瑾晨捂着满是泪水的脸,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我不知道。
  萧婉吟颤抖着呼了一口气,我会让你知道的。
  听到呼吸与脚步声接连消失后,王瑾晨失神的从椅子上跌落,跪趴在地上,在亲手逼走自己最在意的人之后彻底陷入了崩溃,手背因为用力过度而使得青筋肿胀,涨红的脸上满是抓痕,流干泪水的眼里也满布了极为恐怖的血丝,散下的头发将人脸盖住,一地的碎瓷片就在旁侧。
  萧婉吟走后似乎与小环说了些什么使得她一路飞跑入内,在靠近王瑾晨的一瞬间突然心震,显然是被她的恐怖模样所吓到,旋即将那些瓷片用凳子推到了一边,郎君这又是何苦呢?
  哭干泪水的人卷缩在地上一阵一阵的抽搐着,小环连忙将人从地上扶起,冰冷的身体让这个婢女心酸的跟着一同落泪,她不明白,在努力乃至拼死过后等来的为何还是不公,也不明白为何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别人以为的幸事,到了王瑾晨身上,就如同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
  天色渐渐黯淡下,院里接二连三的动静声惊动了宅内的下人,长安焦急的走入内,瞧着一地的碎瓷片与刺鼻的酒味没有多问,入夜了,先将主人扶回去歇息吧。
  慢些。长安上前搭了一把手,轻车熟路的将人搀扶回了屋中。
  不给主人换身衣裳吗?在烛火照耀下,长安瞧着王瑾晨一身的泥渍问道小环。
  小环从内屋出来将门带上,摇头道:平日里郎君从不让人近身伺候,也曾交代过小奴,眼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明日换一床被褥就是了。
  长安站在门口揉搓着担忧的双手,怎会变成这样?
  小环抹干净泪痕,长叹口道:之前还只是喝酒与要酒喝,但是自七姑娘了来之后,郎君就成这番模样了。
  长安皱着齐整的眉毛,心疼道:主人心里到底憋了多少委屈才会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开《女世子》哦,架空权谋,大格局,带一点推理与悬疑,喜欢的小可爱请帮忙点个预收,女庶王的近代篇会开在它之后。
  第86章 金吾驰禁
  正月十四月圆夜,应天门布灯数万盏,楼前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戏台,以及一座百尺高的灯山以供游人观赏,太常乐人及教坊艺人们轮番至戏台上演歌舞百戏。
  除太初宫正南的端门前天子与民同乐的热闹场景外,洛阳城南市与北市也挤满了从四面八方来的外乡人及胡人,高宗年间禁止的幻术又重新进入百姓的视野。
  盛装打扮的歌姬与舞女登台献舞,除元日之外国朝最为重视的节日,金吾不禁夜,而万邦来朝的景象也一直持续到上元,百姓们换上新衣携带家眷至各市或是应天门前观看各式各样的表演,解除宵禁的这几夜几乎很少有人呆在家中,万人空巷,马车将道路堵塞得水泄不通。
  司宫台内臣一声令下,随即开灯燃市,万家灯火齐明,鼓声从宫城四周有序的传出,整个神都都笼罩在一片祥和与阖家欢乐的喜庆中,熊熊燃烧的火把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各个街道都能看见戴着兽面的行人,街道两侧还有专门卖野兽面具的摊贩。
  一辆马车从拥挤的人群中驶出进入了仕宦群居的修文坊,随后略过废太子李贤的雍王府在旁侧一座规格稍小的宅院前停下。
  马车上悬挂的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一位身穿襦裙,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从车上走下,高高挽起的发髻与浓妆艳抹使得几个小厮愣是没有认出人来。
  路过前院的长安被看门的家僮唤到了门口,望着正要辩解的女子,长安眼中充满了惊艳,小人记得曾见过宋姑娘在上元时的盛装,今日再次得见,惊为天人之姿当真是半分也不曾减退,如今又还多了三分稳重。
  宋令仪抽身出来便没有空说闲话,她还在府上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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