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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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屋,容离坐在了桌边,握着画祟久久没说话,就干盯着,这笔若是什么烈鹰,也该被她熬傻眼了。
  华夙坐惯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想让她仰头看人,还颇显为难。她跃上桌,垂珠的猫掌轻飘飘搁在了容离的手背上。
  你是想在画祟上看出一朵花来?
  容离张开苍白的唇,半晌才道:你说我若是画出个周青霖出来,会不会被她识破?
  你又未见过那人,难不成还能凭寥寥几句话把人画出来?华夙揶揄。
  容离摇头,我自然不能,可她不是已忘得差不多了,哪还能将周青霖的模样记得一清二楚。
  你有理。华夙轻哂,不想与她争辩。
  容离本是想把手抽出来的,可那软绵绵的猫掌还撘在她手背上,索性道:她等了这么久,就是想等一个周青霖,就算来的不是周青霖,她也情愿他是,这心结本就自欺欺人,她再骗自己一回又能如何。
  你且试试。华夙并不拦她。
  容离垂着眼,眸光莹润如含水,放软了声音道:可我画得不好,你能不能帮帮我。
  就跟狐狸一般,把爪子收敛着,就只会嘤嘤讨怜。
  华夙半晌说不出拒绝的话,垂在身后的尾巴不自然地甩了一下,冷着声道:哭什么。
  容离哪里要哭,她闷声不语,就光睁着一双眼定定看着面前的猫,任华夙怎么想便怎么想,反正她不反驳了。
  华夙当真吃她这一套,冷着声生硬开口:画人可比画物要难,且活物只能存半刻,得找准了时机,否则你便白忙活了。
  她抬起撘在容离手背上的猫掌,勉为其难道:握笔。
  容离握起画祟,撑着桌站起身,一时不知要从何处落笔。
  袅袅鬼雾从垂珠的躯壳里浮了起来,却未凝聚成人形,而是如藤蔓长枝般缠在容离的手臂上。
  明明雾气已经缠上手臂了,容离却无甚感觉,手臂上轻盈盈的。
  华夙冷淡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便教你画上一回。
  语毕,那浓黑的鬼雾蓦地凝成了一条手臂,边上一些细碎的鬼气要散不散,黑得如同华夙那身黑绸。
  细长笔直的五指覆在了容离的手背上,与先前不同,这手黑如墨烟,也更为冰冷。
  容离默不作声,华夙牵着她动了一下手,她便落下一笔。
  人属实难画,根根发丝要仔细勾勒,面庞不可着墨太深,五官又不能画得太平,否则又要像纸扎一样了。
  画好面庞的轮廓,覆在她手背上的黑雾将她的腕骨压了一下。
  容离腕底墨色泼洒,所画之人的脖颈顺其自然便出来了,其下是规规整整的衣襟,绣着竹纹的长衫。
  这画得比剥皮鬼的新壳还要细致,连衣料上的纹路都给画了出来。
  是织锦缎的绣法,质地紧密,听闻皇都里的贵人便喜穿这种料子的衣裳。
  容离悬着胳膊,手臂抬了一阵已有些疲乏,连手腕也颤了起来,画祟的笔尖随之一抖,再这样画下去,非得出错不可。
  她画发丝时便已累得不成样子,现下画起衣裳,手臂更是如坠千斤。
  容离咬着下唇,不想毁了这傀,干脆道:累了,能歇一歇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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