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没遗传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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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泪俱下,控诉伏城心狠手辣:“怎么说你也是东道主,我大老远来看你一趟,就这么打发我?”
  伏城不为所动:“你干爹家几点的晚宴,你是不是快该走了?”
  高彦礼答:“八点钟,还早。”又极度愤慨:“你就这么盼着我走?”
  伏城皮笑肉不笑代替表态:“你不走我走,过会还有兼职。”
  高彦礼愣了一会:“你都被那啥了还找什么兼职,是你金主不能满足你?”
  这种口无遮拦的毛病,此时不治更待何时,随着他最后一字说完,脑袋就狠狠挨了一下子。他“操”一声,揉着头盖骨,一抬头,伏城若无其事捻着咖啡搅拌棒:“在家闲着没事,出来玩玩。”
  高彦礼的粉丝滤镜比城墙还厚,顿时忘记疼痛,五体投地:“哇,这就叫,比你有钱的人还比你努力,哥,你真优秀,我好佩服你。”
  伏城笑笑准备走,高彦礼想起什么,赶紧拉住他:“等会!我差点忘了,咱们毕业照洗出来了,你的在我这儿。”
  说罢打开手提袋往外掏,伏城低头看着,忍不住又给他一拳。见面五六个小时了才想起来给他,可见方才那句“大老远来看你”,里边能有多少诚意。
  店门开了又合,高彦礼啜完最后一杯底咖啡,隔着高大明亮的玻璃,目送伏城出门右转,沿人行道走远。他手里握着卷成筒的长照片,另一手抄兜,干爽的头发与衣裳在风中抖动,腿长步子大,看来真是赶时间,急燎燎走得很快。
  不由得有些感叹。
  想起高一的时候,他去过伏城家一次。美其名曰是借他的化学错题本,其实是不想写作业,借机溜出去玩。他也是在那天见到了希冉。
  未开的啤酒瓶擦过耳际,重重摔碎在身后的门板上,“砰”地一声炸裂,白花花涌出的啤酒沫与深绿色玻璃片四处飞溅。他惊骇地抬头,听见那个女人嘶哑着质问,为何不是白酒。
  他完全吓傻,伏城推上他的肩膀,引他转身:“她今天精神不太行。你先回去,错题本我明天给你。”
  临出院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伏城蹲在地上,撸起袖子清扫地上的残渣,一只膝盖快触到地面,远远看去,像是跪着。
  后来忘了听谁说,伏城之所以记性差,也是小时候被伤过脑袋。
  那是一个机缘巧合,让他这朵温室里的花认识到命运残酷,同样都是人,为何伏城要拥有此等人生。甚至头脑一热,还开始盘算着存钱,如果将来伏城用得到,他就可以倾囊相助。
  回头看来有些好笑,他那几千块能干得了什么。可他是真心地,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伏城的生活可以变好。
  -
  旬安的夜落得很快。傍晚不到七点就已昏黑下去,却未及夏季路灯亮起的时间,此起彼伏的鸣笛与远光灯错杂交织,编成一张焦虑烦躁的大网。
  希遥开门走进时,客厅静得出奇。餐桌沙发与早上走时无异,黯淡的光来自窗外,屋里没有人。
  她吐口气,没有开灯,踢了鞋子,将包挂在衣帽架上。身子陷进沙发的同时,拇指摁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第三只烟蒂被丢在茶几,门外有细碎的声音,清脆得像丁点闪烁星光。是他在找钥匙。
  一片漆黑的画面,伏城第一眼看见的,是她指间明灭的一点猩红。随即涌来呛人的浓烟,他捂着鼻子咳声,伸手去摸顶灯的开关。
  骤然明亮的光线,让希遥偏了偏头,皱眉闭上眼睛,半晌,才又慢慢睁开。
  她还不太适应,眼神有些迷茫。葡萄般深紫色的长礼裙没来得及换下,她倚在沙发里,一只手臂横在腹前,另一只肘便支在这只手上,手腕扬起,烟雾从末端缓缓升腾。
  忽然有个比拟,觉得她像一朵玫瑰。并且,是花瓣柔软萎缩,边缘已开始干枯的玫瑰。
  听见她说:“出去了?”
  伏城点了点头,重复不久前她的步骤,关门,换鞋,然后向她走来。这一段时间内,她都没再开口,不再过问他去了哪儿,以及做了什么。
  沙发一端轻微凹陷,有人坐了上去。但没有占据太大空间,因为希遥斜躺在那儿,也没给他留多少位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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