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 第7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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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盏撞向木案时的刺耳声音, 令闻临的眉皱得更紧。
  闻临犹豫道:“我哪里想到元蘅会乱攀咬人?我没想扯到陆家的。只是上回查出元蘅有个旧相好的人, 此次从衍州来带了话, 说是知道了元蘅身旁那婢子的身份。我想着这不是正好, 将此事公之于众, 一了百了。我得不到的, 也轮不到他闻澈。”
  苏瞿冷笑:“你真以为元蘅是情急之下胡来的?她早就想好怎么将陆从渊拉下来了。如若不然,今日能呈上那般多陆氏的罪状?小到田产, 大到赤柘,桩桩件件哪个不是有备而来?没有个三年五载这些东西根本查不出来。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婢子的身份是谁戳破的, 而是趁着今日闹到这个地步, 要鱼死网破了!”
  “鱼死网破……”
  闻临的声音发抖, “陆从渊会怎样?我如今不能没有纪央城!舅舅……父皇不会,不会动陆家的对不对?”
  苏瞿叹道:“此番元蘅犹如蚍蜉撼树, 怎可能真的动摇陆氏根基?只是经此一事,就怕陆家人要记恨你。毕竟元蘅是个疯子, 若不是此番惹了她, 她也不会死死拖着陆氏下水。”
  “元蘅这个疯子……”
  在今日之前,闻临就猜到皇帝会是个想护着元蘅的态度。毕竟当初要用女官, 便是皇帝想要得到一个真正可用的亲近之人。而就算是护下来了,此事也会成为御史们口中的把柄,时不时都要拿出来议上一番。皇帝为了平息众怒,势必会削弱衍州兵权。
  届时元蘅的仕途以及元氏的气运才真正是走到了尽头。
  本想观虎斗,谁知成了瓮中人。
  闻临重重地锤了桌案,闭目不语。
  苏瞿又恍然想起朝云殿前的元蘅与闻澈,觉得实在是不成体统。看着今日皇帝的怒气,元蘅就是不死也得少层皮。可偏偏凌王要牵扯进来,便会大不相同。
  “不过殿下也不必忧心。那闻澈愚不可及,已被禁足。此番我们只是担心能否得罪陆氏,而闻澈却是明目张胆地得罪所有人了。此局我们未必没有赢面。”
  ***
  雨停了之后,北镇抚司大狱外泥泞污浊。
  一个身着红衣的缇骑背靠着已经有斑驳裂痕的椅背,一手推了身旁人递过来的酒,一边数着自己掌心那几枚铜板,最后心烦意乱地将铜板扔回桌上,痛骂着为了办这破差事,连家中媳妇生孩子都不能陪着。
  另一个陪同看守之人已经尤为疲倦,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用拇指用力摩挲着鞋面上的泥渍,目光扫向那个咬着牙哭泣的女子,道:“闭上你的嘴!再吵用刑了!”
  身上已经尽是伤痕的漱玉连话都断续,仍旧拼着自己的气力说:“我怎样都行!可……可否能给她一口水喝,或者请太医……”
  “请什么太医!当这是哪里啊!”
  “她可是礼部正三品……”
  那个缇骑没由着漱玉说下去,讥笑一声:“那又怎样?关的就是正三品!若不是她烫得快死了,今日这刑罚她还得挨个尝呢!我们锦衣卫大狱,只遵皇命,有本事现在来道旨意赦免你们出去,没本事再说话就上鞭子了!”
  漱玉痛苦地闭眸,肩背上的伤口崩开,浑身都是血迹。
  转身看过去,隔着牢狱还能看到正沉睡不醒的元蘅。可能是淋了场大雨的缘故,元蘅从被送进来之后只模糊着醒了一回,面色苍白地朝着漱玉笑了一声,之后便再度昏迷。
  后来那缇骑旁的锦衣卫还在发牢骚。把喝空了的破了个口的酒碗推一边去,用破布扇着风:“这活可真不是人干的。用刑也不是,不用刑也不是。上头没个准话,日后倒霉的还是咱们。”
  “放宽心,锦衣卫关过几个三品以下的?有甚倒霉不倒霉的?”
  “嚯,咱们上头主子是谁你忘了?锦衣卫调令还在凌王府那位手里头呢。若不是朝云殿前那等场景,这些闲言碎语说给我我也不敢信。若是动她,日后凌王与咱们算后账怎么办?”
  那缇骑忙来捂他的嘴:“你这个要杀头的嘴!咱们的主子只是陛下!这锦衣卫调令怎么?陛下一句话,什么调令都给他收了。如今他禁足王府,泥菩萨过江啦,谁还管这位!再等她一等,明天还不醒,就还用冰水给她泼醒,我瞧着有用。”
  忽然看守的狱卒小跑了进来,说侯府景公子来了。
  那锦衣卫有些烦,摆了摆手:“送走送走,真当诏狱是酒肆茶馆了?”
  “景公子说带了陛下口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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