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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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他似乎忽然明白了祖母的意思。
  有些东西可以争抢来,有些东西,哪怕抢到了,却终究还是会失去。
  他有些迷茫,更多的却是委屈,还有即将失去的恐惧。
  “你走吧,七月也带走……”他听见自己这样说着,然后看到父亲母亲惊讶不解的表情,以及宜生微微皱眉的样子。
  宜生却警惕地看着他,怀疑他要耍什么花招。
  “你走,七月也可以带走。”他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但是,只要你想回来,伯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宣儿!”谭氏不悦地叫道。
  什么伯府大门随时为她敞开?她渠宜生今天要出去了,以后求着也别想再回来!
  沈承宣却没有看谭氏,他只看着宜生,依旧面无表情,眼里却隐约有丝祈求。
  毕竟相处多年,刹那间,宜生忽然看懂了他的眼神。
  他在示好,在用最后的示好来挽留她。
  可是,那又怎样呢?
  宜生缓慢却清晰地摇了摇头。
  那眼里的祈求便如同春日水面的薄冰一样片片碎裂开来。
  “那么,写和离书吧。”宜生道。
  ……
  和离不是夫妻两人关起门就可以解决的事,需有双方诸亲见证,由丈夫写下和离手书,再上报官府,方算解除夫妻关系。
  “总得去渠府一趟,把亲家请来。”谭氏眯着眼道。
  宜生:“不必了,待我回去与父亲秉明即可。”
  谭氏眉头狠皱,却没再说话。沈问知轻叹一口气。
  把柄被人捏住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
  红绡很快拿了笔墨来,沈承宣红着眼,朝宜生看了又看,依旧得不到半点回应后,终于死了心,一笔一笔地写下和离手书。
  解释怨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沈问秋挟着满身风霜归来时,沈承宣正写下最后一行:丙申年九月廿四,沈承宣谨立。
  “等等!”沈问秋高声喊。
  ……
  “为什么?”沈问秋问,话声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
  自然是疲倦的,一路未停奔波百里,下马便急急赶来,阻了沈承宣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顾不得避嫌,要求与宜生单独说话,只为说这一句:为什么?
  面对沈问秋,方才仿佛石头一样油盐不进的宜生,瞬间变得拘谨起来,甚至还有丝忐忑和内疚。
  她可以对伯府的每一个人冷面相向,甚至撕破脸皮,从此陌路,但只除了沈问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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