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误 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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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们人还未走出垂花门,另一边不知从何处又多出来一个人。
  也不多言,只是一脚踹在了陈家七郎的膝窝上。是个脸生的书生。
  苏老太太见状,便没再往外走,只拉着苏意凝站在垂花门里侧。
  陈家七郎正同他姑母聊得起劲,半点没注意到来人,猛地被人一脚踢在膝窝处,一时不察跌倒在地。
  他没看清来人,直接抬起头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
  他对面站了个书生打扮的人,一身月白色长裰,头顶是白玉冠,腰间挂着一支汉白玉的玉佩。看上去,倒是矜贵温润,瞧着不像是寻常人家。
  但不是金陵城人,陈七郎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金陵城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们,没有这一号人物。
  看清来人,陈七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刚要回手,便被他姑母拉到了一边。
  “别在这惹事,金陵城乃是天子脚下,掉下个雨点都能砸到一个权势之家,说不准对方是什么身份呢?”
  “这书生一身打扮看着十分名贵,想来不是寻常人家。”
  陈七郎不服气地看了一眼来人,心里窝着火。
  “这位公子,本人好像与你素不相识,也没得罪你吧。”
  书生轻抬眼皮,不欲与他多费口舌:“不过是觉得阁下方才说的话,有些刺耳,听不顺耳罢了。”
  “不论苏家二小姐是何缘由退了婚,也不是你这等宵小之徒能随意攀污的。”
  陈七郎沉不住气,同他辩驳:“阁下恐怕初来金陵城,对金陵城中之事知之甚少。苏家这先头夫人生的两个姑娘,这名声可一个赛一个的难听。旁的不说,就说苏府大姑娘,嫁去威北侯府三年了吧,连个屁都没生出来,还不许夫君纳妾,以死相逼。婆母稍微训斥两声,便哭天喊地的闹腾。还成日里拉扯着夫君厮混,侯府那个二郎十岁便中了秀才,可如今还只是个秀才,春闱屡试不中,娶了她真是家门不幸。而那苏府二姑娘,同人退了婚坏了名声。”
  “这样的女子,我抬举她,要聘她为正妻,你却在这说我攀污她?”
  书生皱了皱眉,没料到有人竟能将是非黑白颠倒如此:“阁下也是个读书人,却与长辈在此处随意编排待字闺中的女郎,还出言侮辱,又谈及阴谋诡计,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阁下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料到自己与姑母刚刚低声密谋的话会被人听见,且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陈家七郎自知理亏,支支吾吾道:“与你何干?”
  “是与在下无关,但世事无非都是一个理字,我劝阁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说完,也不等陈七郎反应,书生便拂袖而去。
  陈七郎和姑母面面相觑,瞧了瞧四周,也灰头土脸的走了。
  陈霜意瞧了一眼那书生离去的背影,想了很久,也没记起在哪见过。
  “回府,去同你那个好继母好好聊一聊。”苏老太太也气得不轻,特别是听到表姨母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更是火冒三丈。
  现下便连苏衡新妇刚进门也不想顾及了,下定决心再不许这品行不端的姑侄二人登门。
  第5章
  春晖院的院子东侧有一棵高大的桃树,鲜少有桃树能生的它那般高大了。
  少不更事时,兄长替苏意凝在桃树枝头拴了做秋千。春日里落英缤纷,苏意凝总爱穿青色衣裙,坐在秋千上,让下人一下接着一下的推她。
  高高飞起,再极速落下。
  她喜欢那种向云端飞驰而去的感觉,春日里暖融融的风落在她的耳畔,带着新鲜的花香。
  她与谢誉第一次相遇,便是在春晖院的这棵桃树下。文秀推她推得急了些,她也没扶稳,险些摔倒,被谢誉拉住了绳子。
  那时谢誉不过十一二岁,身量却极高,也不似如今这般消瘦,宽肩长腿英姿挺拔地站在那,不远不近,恪守礼节,只是拉住了秋千架上的绳子,连她一片衣角都不曾碰到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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