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粮,学到了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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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粮被打断思路,想说的话又忘了个干净。无法,她只能继续翘首观听现场八卦。
  太史令吉占长拜在地。皇帝和蔼道:“吉占,好名字。说说近几夜星象可有什么异状。”
  吉占其人先是低头不语,而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谦卑低垂,平静应道:“禀陛下,并无异状。”
  “是么。”皇帝随手拈起一枚果子,在面前缓缓移动,“叁台星看过了没有,尤其是上阶的两颗星。”
  吉占此时才微笑,目光抬起。小粮躲在后头,惊奇地发现这人两只眼睛是两个颜色。姿仪优雅,形容清瘦,只是异瞳看着诡异,与他预示吉兆的名字相悖,更体现出古怪来。
  “禀陛下,有黄白色云气裹入上阶双星,且星光莹润,预示宫中将有喜事。”吉占道。全然没发现大皇子如焚的目光已经快把他的脸盯出个洞来。
  皇帝将果子吃下,笑道:“如此便好。这样的吉兆,怎么不听来报。”
  吉占又磕下头去:“已经报入尚书台。”
  尚书令温鹄听了,在原位弹了一下。他刚想解释,皇帝宽容地一挥手,使出一个“好了知道你很忙不愿意管朕迷信的小心思呜呜”的眼神。
  这下众官只得勉强贺喜一番。燕修哪里敢露出半点失望懊恼的情绪,只是短促地抚了一下心口,便立即带着两个弟弟祝贺父亲。皇帝坐在最上处,淡笑不语,而天母本人还在和小粮补课:“叁台星共六个,一般认为这几颗星对应地上不同的人。吉大人说的上阶双星,上星代表皇帝,下星代表皇后。”她停顿一下,手指点在嘴唇上,轻笑:“吉占,果真占得了吉兆。”
  其中奥妙,小粮不能领悟多少,只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听了官制大全又听了天文百科,她的脑子也开始疼,只能继续往帐外张望,可惜吉占抵死不抬头了,而皇子一二叁脸色都又很怪,越发没平时见着帅气动人了。听着群臣又是恭喜恭喜,又是不可不可,无聊得小粮开始研究皇帝外袍后摆上的花纹。
  她找到一根线头。她伸出手揪了一下。小粮手劲大,一颗纹绣的星辰就这样被她给揪没了。
  皇帝回头,只看到纱帘轻微晃了晃:“嗯?”
  白旃檀闪电般把小粮的手捉回来,抚摸般打了一下,对外面笑应道:“没事,只是我心里感动,哭了一会儿。”
  皇帝听了,十分动容:“其实朕也很感动。这叫什么,这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啊。”
  天母厚貌深情:“陛下……”
  皇帝厚泽深仁:“娘娘……”
  小粮夹在中间,只觉得自己像个来做客的别人家小孩撞到了主家父母亲热的尴尬场面。她浑身不由抖了一下。
  幸好大门外又有长声来报,打破了这样的局面。来人浑身盔甲披挂,步履沉重。小粮只觉又将有奇事要发生,便趁乱偷眼看了出去。
  她差点对上一双死灰的眼睛。就像上紧了弓弦的铮声一样,其中杀伐之气让人心神不宁。
  原来门口报的是:“奉车都尉良政到。”
  白旃檀恢复了收敛轻细的声音:“奉车都尉理论上掌御乘舆车,份属近臣,其实是个在家吃禄米的荣职。”她尖指将纱帘又拨开了些,低笑,“但良都尉近来常在宫中出入,说是要护卫陛下安全呢。”
  良政单膝下跪,正在吉占身前。他低首道:“陛下,臣在外巡守,忽然见到异象。”
  皇帝笑容未减,似乎等他禀报完了,还要拉他过来多少一起吃点斋饭。皇帝问:“今应,此响晴白日之时,是什么异象啊。”
  良政抬头,冷冷道:“白虹贯日。预有杀气近主。”
  此言一出,殿中闹得更厉害。连听了好几声护主救驾,皇帝也叹气,站起身来,缓步下玉阶。良政刚要起身去接,皇帝却平和道:“良卿,朕并未叫你起来。”
  他长如云游鹤氅的后摆缓缓拖过良政近旁的地面。皇帝低声道:“日为君,虹为臣,白虹贯日,也谓臣弑君。良卿,想想看,你又急匆匆地跑进来,这异象不就绕到了你自己身上吗。”话音如断剑落地,听得人心中猝紧。
  大门被人推开,皇帝并未等良政谢罪,扬高声音道:“无妨,众卿,且随朕一道出去看看。”
  良政长跪。燕修紧跟着父亲,也要出门。燕修只是对良政略敬了一下,便拍拍吉占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而燕偈和良政好歹一起办过小贼奇案,燕伉又仰慕良政用武的身手,两个人倒也没听清皇帝和良公讲了什么,只是怀着体恤老臣的心态,一边一个要架着他起身。良政也不惶恐客气,慢慢地站了起来。燕偈脸上缓缓罩上了良政投下的阴影,不由局促地笑了一下:扶个屁啊,此人巍峨壮硕,跪到明年也没事吧。
  小粮耳力好,听着了。她对师傅说:“皇帝又臭那个良政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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