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166.正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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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最长的那个谦虚地道:“小生不才,只列第二名。”
  娘的,第二名还不才,够谦虚,够狂妄!
  “那就很不错了,好好考!”贾侍郎懒得跟他们多说了,怪不得这个是个领头的,河东省虽然不大,文风却颇盛,乡试的亚元只要发挥正常,榜上有名是没问题的。只是还是有些托大,大夏朝一府十八省,每科都有十九个解元,十九个亚元,若再加上每省的三个经魁,没有一个等闲之辈。若把以前觉得没有太大把握而推迟会试的举人算上,一个河东省的亚元,咳咳,勉强也能算的不才了。
  傅亚元还等着他继续问,好把自己身边的同伴低调地宣扬一番,谁知那位大人居然不再问了,只管闷头赶路。他就有些愧疚地看了柴文道一眼,觉得没有把人家解元的名头打出去,有些不好意思。
  柴文道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的确没什么在意的,最让他们在意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没准儿就在报名的地方等着他们呢。
  关于这个不得不面对的人,柴文道和柴伐北两个人也不知道事先筹谋了多久。凭良心说,柴文远这个人吧,当年对他们俩还凑合。
  柴文道因为是兄弟,不涉及真武侯爵位的继承问题,又是个喜欢读书的,后来也走了科举的路子。张氏便对他不感兴趣,顶多在他护着柴伐北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却从来没有把矛头直接对准他过,毕竟还是不愿意把他彻底地推到对立面,柴文道对她生的柴友直也能有些叔侄情分。
  他当年读书起步晚了,是柴文远先找了个举人在家里教他,把他的户籍落在顺天府,只求科举的时候能够顺当些。等过了院试成了秀才之后把他送到顺天府学去读书,因为顶着锦衣卫指挥使亲兄弟的名头,在府学里从来没有受过那些纨绔的欺负,教授们对他也颇为客气。柴文远当时打算得比较长远,还说如果他科举受挫,就干脆送到国子监,这样也能出来做官。不过柴文道那时候看不惯伐北被欺负,又有高媛失踪在前,憋着一股子劲埋头苦读,到最后在十九岁的时候中了进士。名次虽然不高,后面的仕途倒也算顺利。
  对于柴伐北来说,这个爹就有些毁誉参半了。毁的是他对女人的态度太自负,他娘都被人逼到绝境死遁了,他居然还觉得张氏是无辜的,也不过就是抬了几房小妾进来给她添点儿堵。他还偏听偏信,张氏那时候有多少隐私手段啊,他却觉得不过就是女人小心眼嫉妒心作祟。
  誉的是他对柴伐北这个长子还是尽心培养的,一直把他放在前院,出门应酬的时候也会带着他去。见他对武学感兴趣,就请了武师回来教他;见他喜欢画画,也不嫌他不学无术,照样请了先生回来教他;他说要出去搏个前程,也把他送到了西南战场,还让自己手下鼎力相助。
  可是,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不假,那个张洪辉也是锦衣卫的人啊,你说你把亲儿子和他死敌放在一起共事,那死敌还是个力量强的,你到底是想儿子升官啊还是要他死啊?
  可到最后呢,他还是把自己的爵位传给了柴伐北,而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柴友直。
  柴伐北觉得吧,他这个爹有些让人不好说。
  这一世他和叔父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是死活站在娘这一边的。娘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
  要想过上太平日子,柴文远是不得不面对的一道坎儿。因为根据他们俩对他的了解,让他把张氏休了是不可能的,甚至连张氏那个侯夫人的位置,也是动摇不了的。他在官场上的根基太浅,得罪的人又太多,需要张家的助力。否则,嘿嘿,他喜欢的那个儿子柴友直,将来怕是举步维艰。
  柴文道叔侄俩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迎战的决心。
  他们微笑着,和同科轻声交谈着,不紧不慢地跟在礼部官员身后,朝着河东省的报名处而去。
  这位礼部官员倒真的像是有事的,直接进了报名处的院子,跟坐着的几个人打了招呼,拿了报名处的单子来看,还拿手指头指着数了数,倒像是来查看报名人数的。
  柴文道叔侄俩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格格不入的人,虽然身上穿的是常服看不出官衔来,可那张脸太熟悉了啊。
  他们俩没事儿人一般,照旧由傅亚元上前搭话,领了报名的表格,按照上面所列的项目一一填写。
  姓名,年龄,籍贯,曾祖父姓名和履历,祖父姓名和履历,然后便是父亲的姓名和履历。
  柴文道的还好些,父祖三代都写务农便是。柴伐北这里的父亲姓名和履历,就比较敏感了。
  当年在晋中报名县试的时候,两个人商量过,柴文远的履历那里填的是务农。如今柴伐北便依样画葫芦,还是写的务农。
  刚把农字写了第一笔,就听见头顶上一声冷哼。
  柴伐北当没听见,继续写。
  写完第二笔,就听见一声咳嗽。
  柴伐北还是没听见,继续写。
  等农字上半部分的曲字写完,那人终于忍不住道:“错了!”
  柴伐北当他在跟别人说话,继续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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